林又茉注意到了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但她只是不在意。
窗外风雨欲来。
局势在变动。
纪廷元的死像打破了什么僵局,两边的人都不再能坐得住。
而那封她没有拆开过的薛柏寒的信,终于在一个阴天被它的主人携带着找上她的门。
……
“——执刑官,要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飞行器的降落带来阵阵狂风,林又茉手中的黑伞被“呼”地刮走,旋进雨雾深处。
她只是来都城出公差,正常地工作,就这样被薛柏寒中途拦截。
林又茉正站立在贫民区一栋居民楼的楼顶上,远处灰蒙蒙一片,压抑而死气沉沉,如同停滞的钟摆,日复一日。
林又茉盯了会儿黑伞,转过头,看向天台后方。
不过薛柏寒为了见她竟然已经追到这里来了。看来议会的确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这正是这一阵风的来源。
悬停在高楼旁的飞行器舱门缓缓开启,几个毕恭毕敬的黑衣人先行下来,恭迎着他们身后的人。
薛柏寒。
男人身形极为高大,五官深刻而俊美,穿着剪裁考究的贵族制服,脚上的昂贵皮鞋踩在贫民区天台斑驳的水泥上,格格不入。
他眯起眼,视线掠过四周,仿佛对这片环境略感不适,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的目光最后落到林又茉身上。
“看看,我让人传消息多少次了,这次还得是我亲自来,才能见到你本人。看来你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了,是不是?”
林又茉心情平淡地有些厌倦,她见到薛柏寒的心情跟见到薛子琛一样,她不喜欢政客,他们巧言令色地拙劣,让人提不起兴致。
“你该赔我一把黑伞。”
“你还真是一点虚与委蛇不讲。”
“那是你们政客和掮客的爱好,我并不是。什么事?”
薛柏寒扯了下嘴角。
他倒没指望这位执刑官突然变温顺。
他开门见山:“执刑官,你听说纪廷元的死了?”
林又茉没有否认。
薛柏寒打量她的手指——空空如也,没有戒指,但疑心并没有消失。
“纪廷元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得无声无息,你不觉得奇怪么?教会跟议会的矛盾日益激化。偏偏就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时刻,纪廷元死了,死的时机未免太凑巧。”
“不过我这次来——是专程来劝你,不要插手政变的。”
这话一出,让林又茉停下脚步。
这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