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若有所思,前些日子,陛下在皇陵遇刺之时,曾让阵亡太监家属进入龙禁尉,现在又千金买马骨,给左子雄封了这么大一个官。
戴权大著胆子问道:“陛下,您是不是打算扩充龙禁尉?”
李崇看了眼戴权,轻笑两声,道:“戴大鐺看出来了?哈哈,是也不是,朕要扩军的不仅仅是龙禁尉,侍卫亲军和左右护军都要扩军。”
说至此处,李崇叮嘱道:“此事朕知你知,勿要外传,呵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尚早啊!”
说完这些事,见戴权面有犹豫之色,李崇问道:“戴大,还有何事?”
戴权恭声回道:“稟陛下,左子雄正在宫外候见。”
李崇一听这话,直接站起了身子,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戴大档,他衝进火海,受了那么重的烧伤,怎么,怎么还能。。
。”
不等戴权回答,李崇连声吩咐道:“去,传他进来,不,传步琴,让他坐朕的步进宫。”
过了好一会,李崇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
不同於太监走路,那种细碎轻柔的脚步声,而是赵起武夫走路,那种咚咚咚咚,好似打桩一般的脚步声。
李崇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的壮汉,头戴斗笠,黑纱蒙面,身穿崭新的龙禁尉飞鱼服,跟在戴权身后,阔步迈过殿门。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个猛人,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猛,都传了步琴了,他竟然不坐,而是走著进来的。
左子雄进殿之后,小步快跑几步,来至御座前一丈站定,然后双膝跪地,行君臣之礼。
李崇右手轻抬,道:“起来吧。”
左子雄起身站定,李崇走下御座,来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
“为何头戴斗笠,面有黑纱?”
左子雄躬身回道:“启稟陛下,微臣面部被火灼伤,又上了药膏,实在污秽不堪,恐污了陛下龙眼,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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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朕也曾见过户山血海,些许烧伤,朕难道还不敢看吗?”
左子雄心里明白,皇帝说的是皇陵遇刺之时,皇帝踩著漫过脚面的血水,踩著无数残肢断臂,甚至还把贼子的头颅当球踢的事情。
这件事,当时在龙禁尉里,也曾小范围討论过。
有人说,皇帝不太聪明,所以无知者无畏,所以才不觉得害怕。
也有人说,皇帝虽然不甚聪慧,但毕竟是真龙天子,身上有龙气护佑,故而什么都不怕。
而他刚才进宫的一路上,听戴公公说了一些皇帝之事,他才知道,兄弟们都说错了。
皇帝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上天之子,大毅大勇,无惧无畏之人。
去掉斗笠黑纱之后,李崇仔细观瞧,只见左子雄头髮被烧掉一大半,半张脸,和脖子上涂著绿褐色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