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自不会让小姐受委屈,我许诺,在这京都除了谢家外,你看上哪位家世显赫的公子,我便让陛下拟旨赐婚。”
“……真的?”
姚温娴一愣,谢鹤徵确实有这个能力,可用在她这里,却还是惶恐了,她蠢蠢欲动:“我知道了,成交。”
谢鹤徵起身把玩着手里那枚玉戒,长叹一口气道:“回去吧,今日谢如归不回来了,他与他的小妻子久别数日,现下二人应该是如胶似漆吧。”
姚温娴并不十分信任他,但这似乎是甩掉谢如归唯一的法子,她怯生生抬头,想立即逃离谢鹤徵,却瞥到少年眸光中闪过一丝黯淡。
“你……没事吧?”
少年原本柔和下来的目光稍许降温,他摇头摆手示意她下去。
姚温娴如释重负,冰凉的珠帘哗啦打在她脖子里,背脊不由一麻。
室内,那股经久不散的香气又萦绕在屋子里,谢鹤徵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四下一看,根本没有香炉。
这几个月里,只要这股香气在鼻间漂浮,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不可言说的画面,身体也总伴随一股莫名的燥热。
林锦璨的一颦一笑刻入他脑海里,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没看过人家小姑娘的身体,怎么就浮想联翩了呢。
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谢鹤徵觉得羞耻,是他无形之中玷污了那块无瑕美玉。
梁越一直在给他找解合欢毒的法子,虽有抑制,但却不能根治,梁越见他毒发时辛苦,总会送一些女子送入他暖阁中来,但少年的意志力出奇坚韧,每次都生生咬牙忍了下来。
旁人亦不知,他手臂上全是新旧交替的刀疤。
案上的茶盏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候在外头多时的女子闻声推开门。
“……大人?”
春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才下过一阵绵绵细雨,现在又出了太阳,林锦璨推门,见谢鹤徵扶案的手指泛起了白,便拿着手里湿漉漉的油纸伞,小跑了过去。
她偷偷跟来,本是不想让谢鹤徵知晓,可当那道破碎声,让她误以为里面发生了大事。
“你怎么在这里……”谢鹤徵侧脸,看到林锦璨有些晃神。
小姑娘整个人带着层雾气,松绿色襦裙在微风吹过来的时候,像招摇的水藻,几缕垂下来的青丝扭曲地缠在脖子上。
“我来买胭脂,恰巧见你从马车下来我……不放心你。”
谢鹤徵向来憎恨旁人说谎,他从未有一天想过,竟会屡屡原谅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甚至他不喜欢她说实话,喜欢她哄骗他。
“不放心我?”谢鹤徵嗓音微哑,他坐下把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仰视面前攥着油纸伞的姑娘。
“……嗯,你有没有受伤?”林锦璨有些局促,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伤?很多啊。”
林锦璨弯下腰,上下看了看:“在哪里?痛不痛?还舒服么?”
冰凉的发丝挠着手背,对方身上的茉莉香很快将掩盖合欢毒掩盖,但……茉莉香好像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