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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8页)

宋魁光火起身道:“不干就不干!谁也不用负这个责,我来负这个责!我就是脱这身警服、不当这个局长,这个案子我也要给他办成正当防卫的铁案!”

他说完之后扬长而去,留下谢行被气得血压飙升,瞪着眼睛气喘不止。

第65章、  从办公楼出来,邢华军追上他,劝道:“哎呀宋局,你说你这脾气。这……

从办公楼出来,邢华军追上他,劝道:“哎呀宋局,你说你这脾气。这不是才研究讨论了没两句,怎么就说急眼跟书记顶撞上了。还什么要脱警服,不至于不至于……他一惯都是这样一碗水要端端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倒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出于平息事态的需要,必要的时候也得以退为进嘛。”

宋魁没好气:“老邢,咱们都是法律工作者、执法者,这是你一个检察长该说的话吗?这个案子是怎么样就该怎么样,不能因为遭受了所谓的压力,就把黑得办成白的,更不能把白的抹成黑的!”

邢华军啧一声,“你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不是说要翻这个案,只是达成目的的过程总归要有几分曲折嘛,你爬山还要拐十八个弯呢,这个事情上咋就一根筋非得一条直道修到山顶去?都干这么多年了,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倔。”

“你查吧,该怎么查怎么查!”宋魁扔下一句,拉开车门上了车。

从政法委离开,他匆匆赶往会场参加全市行政执法大比武启动会。人是到了会场,心思却无法放在这头,全程心不在焉地,发表讲话也是机械地照着念了几句稿子作罢。

发言结束刚下来,郭颖才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出预料,一接起来就是一通批斗:“我听说你在人谢书记办公室发了一通脾气走了,还撂下话说什么不干了?你怎么回事?才到任多长时间,三个月都不到,这就要给我撂挑子了?就为这点事,至不至于把关系搞成这样?人家谢书记毕竟还是你的直接上级!”

宋魁只得解释情形,但解释了还没两句,郭颖才就打断他:“你不要扯什么依法办事,这件事上你有没有带着个人情绪你自己心里清楚!说了多少回,你得着眼在工作上头,顾忌工作关系,不能把你夫妻感情搅和进来!”

“是,我承认起初是有个人情绪,但是书记,这个问题的发生也折射出我们公安办案中的问题,不能因为当事人是我的家属就揪着这点不放、忽略了主要问题,就把这件事敷衍了事地糊弄过去。如果这个案子妥协了,那以后其他的案子又该怎么办?不能让老百姓今后受到侵犯时,保护自己之前还得三思后行、束手束脚吧!”

郭颖才道:“你这个案子要依法办事,人家检察院介入难道就不是依法办事?让你暂停涉事民警的职务既是流程要求,也是政治斡旋需要,你一局之长,这点魄力拿不出来?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吗?等调查清楚了该恢复恢复、该安抚安抚,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给我把这个事落实了!”

宋魁辩驳的词还在嘴边,郭颖才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听筒里传来令人躁郁的忙音。

胸腔一阵憋闷。

即使治安管理处罚法中对正当防卫如何认定年年都在讨论,也每年都有类似事件引发公众舆论。然而纸面上的判例要落到实处,依然有很长的路要走。何况,不仅是立法和执行层面,现在看来,来自其他方面的阻碍或许更甚。

公众呼吁“法不能向不法让步”,可有多少人仍在向“不法”屈服?

车厢里的静默持续了良久,齐远噤若寒蝉地等着他发话,他暂放下沉郁的情绪,还是得继续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对齐远道:“回局里吧。”

路上,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宋魁一看来电:汪大川。

原以为汪大川也是教训他来的,没想到他开口却先是关切:“宋魁啊,我听说你刚才在谢书记那儿跟他起了点争执?没事吧?”

宋魁忙道:“没事,汪市长,您挂心了。”

“是不是还为了上回那个案子?这事我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他,执法权该还给公安嘛,不能为这么个小事反复从行政层面施压、折腾。那往后公安部门还敢不敢办案了,还能不能有独立性了?我看这老谢啊,有时候也是糊涂。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谢书记那儿、包括郭书记那儿,我来替你劝劝他们。”

这话真是说到此时此刻倍感委屈的宋魁心坎里了,虽说知道他去劝了也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还是连声地表达了谢意。

下午,省政法委书记、宋魁的老领导石安国又给他打了电话。

这一整天啊,三通电话了,实在叫人疲惫。

石安国也是来劝他的,不过比起郭颖才和谢行的言辞激烈,语气更多是温和、关切,甚还带着些轻松调侃:“你两个领导前后脚给我打来电话告你的状,咋回事嘛,你这刺头,咋把两个老同志气成这样了?”

宋魁心累地叹息声,不知如何说起一天之内反反复复引起争执的话题:“这事一两句说不清楚……”

石安国道:“就为你媳妇那个案子嘛,我大概也知道点儿。你啊,我还以为你都干到这位置了,也该成熟了、稳重了,以前没回来还没发现,现在看,咋还是倔驴一头呢?”

宋魁苦笑声:“骨子里就这样,改不了了。”

“依法办事,这没问题,公安工作就是要守住这个原则和底线,但也不代表老郭和老谢他们就站在你的对立面嘛。他们考虑的是全局,是各方关系的平衡。人家检察院接到申请,不能不让人家履职,你不好办,人家华军也一样不好办,对吧?你们之间产生分歧,归根到底不在案件本身,而是个立场问题。这点,我觉得你应该是能想清楚的吧?”

宋魁沉默一下,“是,我理解。”

“既然清楚利害,有时候也要软下来些嘛,男人也不能处处都要硬,你这么硬一条汉子,在媳妇跟前还不是得低头?领导跟前,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你委屈、也替手下的人委屈,但是国家的干部,为人民的事业,受点委屈怎么了?”

宋魁是替自己委屈,更替承办这个案子的派出所、马磊委屈。

话说到这里,他心里实在是憋屈得慌、堵得不成,在老领导跟前,也就无所顾忌道:“书记,我说句实话,这个事情里我可以受委屈,但我实在不能让基层的干部受这个委屈。他们在一线辛苦拼命,挣那千把块钱的工资,凭什么最后还要担这个责任?你说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到头来给自己服务停职了,谁能接受这个?与其让底下人停职,那不如停我的好了。”

石安国严肃下来:“你说这话,我可就要批评你了。你伟大、你去做牺牲,你找上级停你的职,可以,没问题。但你想过没有,你停职了,轻省了,这烂摊子也撂下了,谁来替你接手?你一把手是这个局里的天啊,你塌了、垮了,他们的处境能好了吗?你一走,他们就能少受委屈了?你这不叫高风亮节,叫逃避退缩!”

宋魁哑口无言。

石安国接着道:“不管你愧疚也好,自责也罢,你必须给我顶在前头、顶住了。只有你还留在这个位置上,后边才能为受了委屈的干部争取正当的权益,才能把这件事不留后患地解决。过程曲折不重要,笑到最后才重要!”

放下电话,宋魁的心在摇摆与纠结中拧成无法解开的乱麻。

从他插手这个案件的最初,过程的曲折也许就已经写好了,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哪有什么痛快解气,哪讲什么道理。它只像是无理取闹者挥来的一巴掌抽在面上,疼,却得先站住了,才能卯足力气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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