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将车靠在路边,“局长,嫂子说到了给她震个铃。”
他点头道:“你打吧。”
第42章、夜幕下的商业街区灯牌霓虹闪烁,在远处的一片喧闹衬托下,……
夜幕下的商业街区灯牌霓虹闪烁,在远处的一片喧闹衬托下,他们停靠跟前的这几家餐厅倒显得幽静许多。
宋魁的视线逡巡在其中,透过车窗,寻找着江鹭的身影,期待着她会从哪一道餐厅的大门后出现。
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中餐馆似乎也是类似的风格。初次见面时她的衣着、打扮他早已记得模糊了,脑海中深刻着的,是那个午后她璨如夏花的笑靥……
他飘远的思绪随着一道优雅曼妙身影的出现被打断,那是江鹭。
她今天穿了一条复古风格的黑色天鹅绒及膝长裙,同色高跟鞋,平时总是绾起的长发今天披散下来,发尾微微卷曲着,涌动的黑色波浪随着她举手投足的姿态轻柔绰约地摇曳。
早秋的夜已有些凉了,她与何崴说笑着,边从餐厅出来边套上手中的外套。
何崴为她拉着门,请她走在前,她面上带着温和、从容的笑意,向他颔首道了声谢谢。
宋魁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住她,黏在她窈窕的身姿上、黏在她妆容精致、白皙隽美的面庞上,像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悸动的、惊艳的初见她的瞬间。
他已经许久未见她这样地打扮自己、化过这样的妆容,甚至也很久不再见她涂口红、打理长发。
学校苛重繁杂的教务,照顾家庭和女儿的辛劳,令她无暇分神顾及自己,也令他几乎忘了他的妻子也有美得如此耀眼夺目、如此动人心魄的一面。
可是这一面却不是展露给他这个当丈夫的,而是给何崴、给外人,独独不是给他。
她笑得这样轻松、欢畅,笑得温柔得仿佛能暖融了这抹秋凉的夜色,为何这笑不是独属于他的?她又有多久没在他面前如此肆意随性地笑了?
宋魁的胸腔像被谁给了一拳似的窒闷刺痛,一股深深的嫉妒、酸涩在那里发酵,胀满他的心房,丝丝缕缕地缠绕他、勒紧他。
他拉开车门下去,径直走向她。
江鹭正要让何崴留步别送,准备跟他道告辞,扭头就见宋魁朝她这边走过来。
他走得倒是稳当,但她莫名就觉着他像是喝酒了似的,不怎清醒,气冲冲、直愣愣地。
她连忙迎过去搀一把。刚扶住他胳膊,他便一把勾过她的肩揽过去,整个人也向她靠了过来。
他朝何崴打声招呼:“何局,抱歉,晚上陪领导参加个座谈,来迟了。”
何崴一点儿不乐意见着他这张脸,看一眼脸上染了抹红色的江鹭,更阴郁了几分。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佯装客气地应着:“何局什么何局,老朋友聚会,可别给我架秧子了。”
说完,又几分讥诮地揶揄:“这是喝酒了?都站不稳了还不回去歇着,非要跑来接,是秀恩爱呢还是不放心啊?”
宋魁并不解释,干笑声,搂在江鹭肩头的手更扣紧了些:“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我当然不放心。或者你想看秀恩爱也行。”
瞥她一眼,低头在她额角上印了一吻。
江鹭被他这粗率且莫名的亲昵举动搞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躲,又怕当着何崴的面太驳他面子,只得柔声斥,“这把年纪了还秀什么恩爱,我看你真是喝大了……”
何崴暗自里冷哼声,半真半开玩笑地骂:“得了得了,少搁这儿恶心我了,快回吧。”
江鹭今天穿了双五六厘米高的高跟鞋,被宋魁这么大块头半边重心压着,前脚掌直疼,早已站不稳了,只想赶紧从这两个男人对峙的气氛中逃离:“那我们就先走,回头再联系。”
好容易把宋魁拉回到车上,还没坐稳,他就黏过来,蟒蛇似的把她缠在了怀里。胳膊箍在她肋骨下,手也不老实,自她腰间往上,这摸一下那揉一阵地,脑袋也直往她脖颈上拱。
江鹭抓住他手不准他胡来,皱眉推他:“你到底喝没喝酒?是不是怕我说你,故意让齐远告诉我没喝?”
“没喝。不是早都答应你不参加应酬了。你闻,哪有酒味儿?”
确实没有。
既然没喝酒,刚才那是什么情况,装醉在发醋劲儿?
江鹭没言语。
“今天是开座谈会,百十来号人呢,不是饭局。不过也有开完会去聚餐的,反正我没参与。”他又抱紧点,嗅她颈窝处的香气,向她讨要表扬:“我听不听话?”
当着齐远呢,江鹭从后视镜扫了眼,面上有些窘:“你差不多得了啊,别闹了。”这么粗个大老爷们黏在她身上撒娇耍赖,也不嫌害臊。
齐远目不斜视,装什么也没看见,问:“嫂子,回昕悦湾?”
江鹭还没答,他先接了茬:“回电力小区。”
什么意思?大老远非要跑来接她,现在不送她回家倒回老房子,打什么算盘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