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弓着背,整个上半身几乎折在洗手盆上方,用力搓洗着什么。
还是那身洗完澡的“标配”:宽大的白色圆领短袖空荡荡罩在身上,松垮的黑色运动短裤,裤边镶着亮眼的白条。
从她身后经过时,脚步像被钉住。
模糊的镜面里,一个变形的豁口吸住了我的视线——她弯得太低了,那毫无防备的宽大领口彻底塌陷、敞开,形成一个吞噬光线的幽深甬道。
里面的一切,在氤氲的水汽和晃动的光影里,竟比直视还要清晰刺眼:小巧的、带着天然饱满弧度的柔软山丘,像刚剥开、还沁着水珠的凝脂玉果,毫无保留地向下垂坠。
那颗深褐色的小痣,此刻就像一颗烧红的铁钉,死死钉在左胸上方那片靠近锁骨的、白皙得晃眼的皮肤上。
没有胸罩的约束,那山丘的顶端,在湿透紧贴的薄布下,清晰地勾勒出硬挺、深色的凸起轮廓,像一颗饱胀的、亟待破土的种子。
空气里弥漫着皂荚的涩味和一种说不清的、温热的气息。塑料盆里传来衣物被揉搓的、黏腻的“咕叽”声……
“小川?站那儿发什么呆?”她头也没回,手上的动作带起一串水珠,噼啪砸在塑料盆沿上。
“姐姐……你没穿……”
她这才抬起头,看了看镜中模糊的影子,直起身,转过来。湿漉漉的手带着泡沫弹在我脸上:“小屁孩管得倒宽!赶紧洗你的去!”
我胡乱抹了把脸,也看到她手里拿的是内裤。
一股说不清的燥热和别扭涌上来,脱口而出:“姐姐,你洗内裤的水……好脏……”话音没落,我已闪身钻进淋浴间,“砰”地关上门,心怦怦狂跳。
晚上,姐姐抱着手看着柜子。“你那床湿被子没法盖了,干净的也……没了。凑合挤一晚吧,总比冻感冒强。”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毯子很薄,一人一条。黑暗中,她轻声笑了笑:“小川不会还尿床了吧?记得你小时候,一尿床就哭唧唧往我被窝里钻……”
“……早没有了。”我脸烧得厉害,不敢说真话:如果可以,我现在也想钻过去。
她絮絮叨叨说了些我小时候的糗事,声音渐渐低下去,呼吸变得绵长。
雨声敲打着窗户,脑子里全是白天碎片般的画面:雨帘中她踮脚时绷紧的腰线,水珠滚落的脊背;镜中那惊鸿一瞥的、毫无防备的柔软弧度;还有她弯下腰时,短裤勾勒出的饱满臀部线条……
她的声音,以前只觉得温温柔柔,最近却像带着钩子,总往心里钻。
现在,她就躺在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毫无防备地睡着。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冒出来:偷偷看一眼?
就一眼……看看那里……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身体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硬挺起来,我猛地侧过身,背对着她,胃里一阵翻搅。真恶心!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那点硬胀才不甘心地软下去。
我悄悄爬起来,摸黑回房间找到书桌抽屉深处那板几乎遗忘的安眠药,抠出一粒干咽下去。
苦味在舌根蔓延。
回到姐姐身边躺下,沉重的睡意终于像潮水般淹没了混乱的思绪。
天蒙蒙亮我就醒了,姐姐还沉睡着。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眼皮又沉沉合上。
“快起来,不许睡懒觉。”再次被叫醒时,姐姐已经穿戴整齐。
我掀开毯子跳下床冲向厕所。
解开裤子,一股浓烈的、类似学校石楠花的腥膻气味猛地冲进鼻腔,裤裆里还黏糊糊、凉冰冰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