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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1页)

三骑快马行至东大街时,日头已爬过中天。

巷口胡饼摊的铁板“滋啦”响着,芝麻焦香混着胡麻油的气息飘得老远,挑着青瓷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咚咚……咚咚……”的声响在人潮里钻来钻去,时而被卖胡姬酒的吆喝盖过,时而又混着孩童追逐的笑闹浮上来。

闹市不得跑马,萧云湛也只得勒住缰绳放慢速度。

裴知微端坐马身,素色襦裙的裙摆被风扫过,轻轻蹭着马腹。

待他们到张府门前时,轿夫刚把轿杆放稳,张启峰深绯色的官袍角便先露出来,管家正躬着身子,双手虚扶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引他下轿。

“倒真是前后脚。”周平在身后嘀咕着勒住马。

裴知微抬眼扫过张府门庭。

门楣上“户部侍郎府”的匾额是寻常黑漆款,没有描金绘彩,两侧石狮也是素面底座,瞧着与侍郎品级分毫不差,可往里走时,裴知微才觉出内里的讲究。

前院看着朴素,转过月洞门却豁然开朗,六株琼花栽得齐整,枝桠舒展如伞。

这琼花原产扬州,移栽京城需得冬日裹棉、夏日搭棚,寻常官员家顶多摆两盆盆栽应景,张府却种得这般繁茂,单是养护的开销,便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廊下挂着的鸟笼更惹眼,整体象牙材质,雕刻繁复,绝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

里面白鹦鹉羽毛如雪,见人来便扑腾着翅膀,竟吐|出“客至,奉茶”的话来。

裴知微记起去年邸报曾提过,这西域白鹦鹉是大食国贡品,陛下只赏了三位重臣,张启峰并不在其中。

穿过两道回廊便到卧房外,药气里混着淡淡的檀香。

裴知微进门时习惯性放轻脚步,目光扫过屋内,卧房不大,陈设却处处透着官宦世家子弟的讲究。

墙边的书架看着半旧,书脊都包着青布,像是用了有些年头,可架上那方镇纸却格外惹眼。

那是块通体莹白的和田羊脂玉,雕成卧鹿形状,鹿角的每一根分叉都刻得清晰,玉质温润得能映出人影,最难得的是鹿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金绿猫眼石,随着光影变换流转间竟如活物一般。

单是那两颗猫眼宝石,就抵得上普通百姓几十年的用度,全长安找不出第几颗。

窗下的矮几上,静卧着一方端溪砚,竟是极为难得的“蕉叶白”珍品。

砚台表面泛着如雨后蕉叶般的莹白晕彩,肌理间还隐着细密的“冰纹”。

据说触|手冰凉,便是盛夏时节也不沾汗,往砚心轻轻呵一口气,便能凝出细水珠,蘸墨时墨汁能顺着冰纹缓缓晕开,写在纸上连墨痕都透着温润。

端溪砚石本就难得,这“蕉叶白”更是万中挑一。

张砚之这方“蕉叶白”,观那莹白晕彩的通透度与冰纹之细腻,定是早年采出的顶尖石料所制。

如此品相,恐是耗费重金、机缘巧合方才能得,寻常官员便是倾尽俸禄,怕也难觅其踪。

帐子半掩着,张砚之趴在床上,腰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淡红血迹透过纱布渗出来。

床边穿青布长衫的大夫见了萧云湛,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殿下。”

“张二郎如今的状况,能否问话?”萧云湛直奔主题。

大夫斟酌着回道:“回殿下,二公子意识清醒,短时间问话无妨,只是别让他激动,免得牵动伤口。”

丫鬟轻轻将帐子往两侧系好,张砚之转过头,看见萧云湛和裴知微,眼神先是瑟缩,随即又添了几分愧疚。

他想开口,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细弱的声音:“殿……殿下。”

“离开秦府后,巷子里的事,仔细说。”萧云湛走到床边,目光牢牢锁着张砚之。

张砚之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刚出秦府那条巷,就觉得后背一疼……然后就晕过去了。这些日子总想着秦娘子的事,心神恍惚得很,没听见脚步声,也没看清是谁。”

“心神恍惚?”萧云湛追问,“你昨日在秦府,指认了那黑影翻墙的位置。你觉得会不会是凶手怕你看清了他的长相,特意跟出来杀你灭口?”

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张砚之心里。他身子明显一僵,眼神里先涌慌乱,随即却用力点头,声音虽弱却带着几分笃定:“是……是有这个可能!我既指认了黑影位置,他定是怕我记清了什么,才要赶尽杀绝!”

萧云湛眉峰微挑,往前半步逼近床前,语气添了几分郑重:“你确定是这样?张砚之,你要清楚,你此刻的口供是查案关键。

若你说假话、给假线索,只会大大增加判案难度,连秦娘子的冤屈都可能无处申诉。”

这番话如重锤敲在张砚之心上,他脸上的笃定瞬间褪|去,手指紧紧攥着身下锦被。眼神里翻涌着纠结,一会儿看向萧云湛,一会儿又瞟向门边的张启峰,嘴唇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哑着嗓子开口:“我……我在京城没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牵扯的,不过是先前对殿下的未婚妻多有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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