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也是有些憨傻,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奖励了一拳之后才跑过来,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山下走。
“为什么他们打戒尺打的都是手,我们打的却是屁股啊?”
“哎?!”
“对啊!为啥!”
……
“你把我小辈给教训了,何故来向我道歉?”
木梓辛懒散地斜靠着软榻,手中还握着药典,一旁的药炉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草药的清香如同柔软的纱,轻飘飘地覆下来,将人轻柔笼其中,朦胧且柔和。
穆尧刚要说些什么,木梓辛噗呲一声笑了,手指微蜷,敲了一下穆尧的脑门。
这一敲,倒猝不及防地将穆尧的措辞全给敲没了,错愕地望向木梓辛。
木梓辛像是想到什么很开怀的事情,笑个不停,笑完了才解释道:
“傻孩子,你管他做什么,还怕你我心生嫌隙吗?你也不想想,若木家有我这个丹圣在,他木风又何必对什么迟言听之任之。”
“莫不是,您已离开了木家?”
“嗯哼!倒也不算傻。”木梓辛依然在笑,眼底却沾染了寒霜,有些冷了。
“若不是我嫌他碍眼,何故让他和那迟言在内门待着,直接收入药菽峰不就得了吗?”
“……”
“我的事你随便找人打听打听都该知道,谁叫你这孩子死脑筋,只有修炼上、心、啊!”木梓辛又敲了敲穆尧的脑袋,穆尧忙抽身后退。
“弟子受教,想师尊应回轩阳剑阁了,弟子告退!礼数不周还望见谅,木前辈无需送了!”
见穆尧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般跑了,木梓辛笑笑,轻嗅了嗅漂浮在空中的药草香气,秀眉微蹙,将候在门前的温瑾年叫了进来:
“小徒儿,帮师父闻闻,火候可足了?”
“好。”
……
穆尧刚回到轩阳剑阁,便瞧见玄柝坐在雪松下的蒲团上,听雪煎茶。
“师尊。”
“说说,今日之事,你心里做了什么盘算。”玄柝声音没什么起伏,探究的目光却凌厉如刀,直直扫过来。
若非司徒弘毅将事情一五一十禀告于他,他竟不知自己这徒儿还有睚眦必报发一面。
穆尧自始至终没准备瞒着玄柝,边为他沏茶,边道:“弟子不过借题发挥,摆平一些麻烦事,好静心修炼,以待半月后的总内大比。”
“你倒是打了个好算盘,既整顿了宗内风气,又为自己树立了威信,还卖了戒律堂一个人情,一石三鸟,倒是妙计。”
“师尊谬赞。”
“我教你的剑法从未见你用过,是否已有了属于自己的招式?”
穆尧应是。
“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如此悟性,想来新入门的弟子里,第一,你当仁不让。”
“弟子不敢。”穆尧觉得玄柝对他太过自信了,却又好奇玄柝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你练习基础剑式已两月有余,毕竟有武学底子在,且看好了。”
玄柝起身,随手一招,只听得剑鸣声起,白芒破空。
一柄通体莹白,如同倾泻着月华流水的长剑便被玄柝握在手中。
月白长袍随风翻动,衣上鹤纹便仿若活过来般,振翅而动。
轩阳剑阁的结界内,风雪为止停滞,天地为之变色,万剑为之齐鸣!
“看好了,我有一剑,名——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