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矿场的铁门在夜色中像张开的巨口。
星野玖珂将车停在三百米外的树林里,右肩的疼痛随着每一次呼吸加剧。
他看了眼手机导航,忍不住吐槽:"这导航是死神设计的吗?前方三百米持续直行——直行去哪?地狱吗?"
雾岛栎序发来的最后坐标指向矿场最深处的竖井,而倒计时还剩4小时37分。星野玖珂检查装备时摸到口袋里少年侦探团硬塞给他的"护身符"
——元太吃剩的半块巧克力,现在已经融化得像是某种凶案现场证物。
素描本上的声波分析图显示,干扰源频率在145。8MHz——这是警用通讯设备的频段。
星野玖珂咬着手电筒,用钛合金画笔撬开配电箱,果然发现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这时候要是松田在就好了,他连微波炉都能改装成信号干扰器。。。"
当他关闭第三个跳闸开关时,耳塞里的电流杂音突然清晰:
"。。。老师。。。能听到吗。。。"
雾岛栎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背景有规律的水滴声。
星野玖珂压低声音:"伤势?"
"左肩贯穿伤,失血约800cc。"雾岛栎序汇报得像在读体检报告,"七名武装人员,领头女性戴珍珠戒指。。。有狙击手。。。"
通讯突然又被杂音淹没。
星野玖珂皱眉,这种程度的干扰不该来自民用设备。
他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从旅馆带出的匕首,刀柄刻着与赤井秀一同款的玫瑰花纹。
矿洞深处的滴水声越来越清晰。
星野玖珂贴着潮湿的岩壁前进,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扩大。拐角处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画家真的会来?"
"当然,他对小助手可比对那些警察上心多了。"
星野玖珂呼吸一滞。
这声音他听过——
在飞机上假装老妇人的那个女声。
右肩伤疤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三年前雨夜里的对话如潮水涌来:
"小玖只是外人。"
"任务优先。"
当时说这话的是降谷零,而诸伏景光沉默地站在一旁,手里握着刚救下萩原研二的手枪。
岩壁上的荧光涂料标记指引着方向。
星野玖珂跟着标记来到岔路口,突然停下——左侧通道的标记是新的,而右侧通道的灰尘有被拖拽的痕迹。
他故意大声向左走,实则悄无声息地拐向右侧。
竖井升降机锈蚀的铁笼里,雾岛栎序被绑在金属椅上。失血让他的刘海黏在额前,但粉色眼睛依然冷静如常,只不过有些失焦。
星野玖珂注意到绑匪贴心地在伤口上方扎了止血带——专业军医手法。
"七分钟巡逻一次。"雾岛栎序在星野玖珂割断绳索时低声说,"狙击手在东南方了望台,使用□□P改装款。"
星野玖珂检查雾岛栎序肩伤,子弹干净地贯穿三角肌,没伤到主要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