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用轻快的语气道:“他们想招我去做厨子呢。”
“真的啊。”叶柳枝高兴坏了,她家禾哥儿真厉害。
其他的林青禾就没告诉她了,怕她担心。
刚才做买卖的时候他用说笑的口吻从客人们嘴里套了不少话,把八珍楼一贯的行事作风摸了个大概。
八珍楼的东家是个富三代,他爷爷去得早,他爹又不成器,传到他手里的时候祖上的基业已经败的七七八八了。
原本八珍楼也和其他产业一样岌岌可危,结果这人突然走了运,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一道茱萸酱,此后便用一道猪血辣羹把八珍楼给救了回来。
尝到甜头以后,这位富三代就开始穿街走巷到处翻找可用的食方,尤其那些无权无势的小馆子小摊子,这些年下来不知道多少人深受其害。
刚开始八珍楼很嚣张,看上了就直接抢,甚至还禁止人家继续卖,后来得意忘形了,把手伸到了镇上最大的酒楼金樽坊那里,不自量力地想偷人家的招牌菜暖锅的料方,结果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那之后八珍楼就收敛了不少,但这位富三代也记恨上了人家金樽坊,时不时就搞点小动作恶心人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青禾默默记下了金樽坊三个字。
他思考的这点时间,叶柳枝和月儿已经把今日赚的钱数好了。
月儿凑到哥哥耳边,压抑着兴奋小声道:“哥哥,我们挣了一两半哦。”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哥哥真的好厉害哦。
林青禾摸摸她的脑袋,笑问:“想吃馒头吗?”
月儿眼睛一亮,“想。”
“去买,想吃几个买几个。”
月儿高兴地一把抱起苦娃,大声道:“我们有馒头吃啦。”
惹的苦娃哈哈笑。
叶柳枝把空下来的五个陶罐收拾好装进小推车里,一一绑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买完馒头,一家子就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
叶柳枝很是忐忑,“阿禾,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林青禾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这里虽然诊金贵,其实反倒省钱。”
叶柳枝面露疑惑。
“这里的大夫医术好,一次性就把病给治好了,要是去那些小医馆,说不定还会开错方子。”
叶柳枝这下不说话了。
诊脉的时候,大夫随口问叶柳枝以后可还要生,叶柳枝一下子怔住,被林青禾唤了一声才尴尬道:“不,不生了。”
大夫松了口气,“你这个情况,即便你想生,我也要劝你别生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青禾也松了口气,能吃药调理就是好事,慢慢养,总归能养好的。
月儿和苦娃没什么,就是营养差一些,生长发育跟不上,好好补补就行了。
来都来了,林青禾自己也诊了一下,也是营养不良。
大夫给叶柳枝开的都是好药,三个疗程,差不多能喝一个月,花了将近半两银子。
从医馆出来,叶柳枝立刻心疼道:“早知道就不瞧了,这么贵。”
林青禾把她的药包放到车上,好笑道:“不瞧就没病了吗?”
想起刚才叶柳枝那一瞬的怔愣,林青禾试探着问:“娘,你方才在想什么?”
这个时代的妇人并没有独立的意识,说不定叶柳枝心里想着要再找个男人当依靠,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本着尊重的原则,林青禾觉得还是应该问一问。
如果真这样,那月儿和苦娃还是跟着他比较好,免去她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