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一炷香前——
章景暄去学舍小憩了还没回来,苏勉和管柏中午吃饱了没事干,正在学堂里背着他小声说八卦。
苏勉:“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说的那个还真有点可能啊,太隐蔽了,不是我的明察秋毫都发现不了。”
管柏:“你的明察秋毫?”
苏勉:“是啊。先是特意去给药,后来又因为他考试不在而生闷气,最后还总是喜欢与对方比较,甚至频频针对……”
“这说明了什么?”
这一道问话不是管柏的声音,但苏勉没听出来,沉浸在自己伟大的推算里:
“这说明了一件事,薛翎这么针对章景暄,找客卿都要照着他的模样找,怕不是喜欢他吧!”
一句话说完才发现空气有点安静,苏勉猛然回神,发现章子墨正站在后方蹙眉听着,显然方才的问话来源于他。
苏勉:“……”
他连忙起身道:“你千万别告诉章景暄啊!”
“你休要在学堂里嚼舌根,像个长舌妇一样,你的课业都学好了?”章子墨不赞同地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后方缓缓走来的身影,低声道,“你说的那些,堂兄怕是已经听到了。方才他都快到门外了。”
苏勉、管柏:“……”
他俩对视一眼,和章子墨三人一齐看向门口,章景暄正好走进来,对上三人的目光,脚步一顿,道:“怎么?”
苏勉欲言又止:“没怎么。”
管柏接话道:“就是……”
章子墨最后说:“就是,我们想问方才我们的谈话你听见了吗?”
章景暄目光在三人身上看了一遍,片刻后才说:“没有。”
微微一顿,他看向章子墨,温和道:“你跟他们在聊些什么?”
章子墨听到堂兄温润清和的嗓音,倏地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和他们两个能聊什么,那自然是没什么能聊的。
“没什么,就是圣上出发去行宫之前要来咱们学堂看看吧,不知道会挑谁伴驾。”
章子墨走向章景暄,随他一起进学堂,说,“不知堂兄准备可充裕?”
章景暄缓缓点了下头,放下书箱后又往外走,章子墨连忙问他去做什么,章景暄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
“我的眼皮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跳,总预感会发生什么似的。我欲去寻司业,下午告假。”
结果撞上刚好销假回来的薛元音。
……
面对章景暄的问话,薛元音自然不想搭理,一句“睡过头了”就打发了他。
章景暄的目光在她脸颊上顿了一下,那是一道还没消退下去的红印。
她上午到底在府里睡得多香?
看着薛元音离去,章景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掩住眸底的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