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声看着比自己矮了快一头的女子,轻笑开口:“今日是白某莽撞了,给姑娘赔个不是。”
“公子言重了。”
“公子——”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从铺子中跑出来,手上提着祭祀用品,想必是这位白公子的。
等白淳声回过神来,宋清依已经进了铺子。
虽说宋清依出门少,但他见过。
那时她还是丫鬟模样,如今倒是换了身行头。
“公子”小厮喊道。
白淳声回神,“走吧。”
“是。”
京城白姓贵族世家不多,瞧着那位公子模样出众,面容带着病态。
想必是那位名声不小的边伯候养子,白淳声。
“姑娘,这面纱上少了颗珠子。”秋痕微蹙着眉,将面纱递给宋清依看。
面纱上本来有两颗珠子,现在只剩下一颗。
宋清依收回目光,“掌柜的,就要这些。”
“好嘞,姑娘。”
宋清依回过身接过面纱,摩挲着,随后浅浅笑着,“无事,少了便少了吧。”
随后示意红纹接过祭祀用品,便朝外走去。
一时半会儿秋痕没回过神,姑娘这是何意
随后连忙跟上宋清依。
*
宋宇书和何婉兮葬在郊外。
树枝上泛着绿,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得正好。
一切都是鲜活的。
宋清依却高兴不起来,一步一步朝前走,下了马车便将秋痕和红纹遣退在不远处,与小厮们一同在不远处守着。
将祭品一一摆好后,叩了头,烧着纸钱,涩声开口:
“娘,你走得好早。那个香囊女儿都舍不得用……”
宋清依笑着,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道:
“爹爹,你与娘亲会面了吗”
“爹爹,我知道真相了,可我无能为力……”宋清依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爹爹,我好怕……我怕我给你报不了仇……”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宋清依膝上湿了一片。
宋清依缓缓抬头,看着墓碑上的字,“还有十日,我便成为二公子身边的人了。”
“爹爹,怪我吗”
没能为人正妻。
泪水滑进衣衫里,微微发凉,三月初的风也带着些凉意,吹得清依好冷,好冷。
无人回答她,也无法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