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响,厨房里的人回头。对视的刹那,陈禹让扬起唇,神清气爽地笑了下。
耳根像是火箭升空般迅速发烫,余想错乱地别开眼。但事已至此,不能再躲,她强装镇定地坐到餐桌,桌面上摆着两个三明治,下一秒,眼前出现了两盘煎蛋,陈禹让在她对面坐下。
余想缓慢地咀嚼着三明治,陈禹让在美国留学三年,厨艺似乎修炼得很不错。但是对面的视线太灼热,余想无法自若地享受早餐。
她吃掉煎蛋,问有没有水,借机离开餐桌。
却又被陈禹让故技重施地压在橱柜前。
“大早上发瘟。”余想佯装镇定,“我等会儿还要去实验室。”
“那个实验室怎么天天都要去。”陈禹让啧了声,旋即倾身压了下来,故意凑到她耳边,缓慢问:“昨天晚上舒服吗?”
他好像发烧还没好,声音低哑。热气抚过她耳廓,仿佛昨晚他在一片潮湿中抬起头,哑着嗓子问她舒服吗。
余想的脸通红,不回答。
陈禹让看着余想绯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渐深:“给我点反馈,我下次改进。”
“……你别说了。不会自学?”
余想知他是在逗她,纵使脸颊滚烫,依旧不想落下风。闻言,陈禹让低低笑了声,他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余想的脸红得更厉害,立刻把陈禹让的脸推开:“你唔好再讲嘢喇喂!(拜托你闭嘴!)”
余想端着杯子闪到一边喝水,看见摆在桌面上的退烧药。想到他刚才声音有些哑,不单是刚起床时的那种沙哑,余想便问:“你烧退了吗?”
“应该吧。”他慢条斯理道,“出了那么多汗。”
余想懒得搭理。
清晨的白光照进来,落进厨房。陈禹让低头,他的眼前,余想穿着他挑的睡衣,长发柔顺披在肩后,正慢吞吞地喝着水,被阳光镀了一层柔和的色彩,他心头一动,带着喉结滚了下。
“念念。”
余想抬头。
她这时才发现,陈禹让身上的睡衣和她穿着的,是情侣款。
陈禹让望着她,那张浑然天成的渣男脸,此刻居然流露着一种温柔的神情。
他问她:“喜欢我吗?”
余想一时愣住,忘记回答。陈禹让就已经走了过来,把手压在她肩上,脑袋倏地凑过来,桃花眼颇具诱惑,像昨晚在浴缸引导她的手掌一样,引诱着她再次掉入他的陷阱。
“昨天是你先亲的我,给个名分。”他的声音低沉,叩在她耳边,“让我做你男朋友。”
说话间,他们的鼻尖又不知不觉碰到一起,呼吸的热气交缠着。
余想握紧了手里的水杯,心跳几欲跳出胸膛。她的唇瓣微动,却想到陈尹霄的话,一遍遍回旋着,她也在心底质问自己。
这时,耳边再度落下陈禹让的声音。
“我现在只想听你sayyes,其他的事情,我现在都不问,你也不用担心。”陈禹让的左手落到她的颈后,缓慢地摩挲着那处细腻的肌肤,“看着我,答应我,好吗?”
陈禹让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手从余想的后颈摸至她的耳朵,视线里,是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以及往下,隐约露出的锁骨处,几道深深浅浅的吻痕,眸色深了些。
余想沉默得有些久,陈禹让的心渐渐有些焦躁。他知道,如果余想今天不答应,他不会让她走。
心想着,他又在余想耳边问:“yesoryes?”
余想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她轻笑了声,扇了下他的脸。
隐约知道她动作后的含义,陈禹让焦灼的心跳复位。瞳色亮了些,他不自觉勾唇,掐了下她的腰,在她扭腰闪躲的瞬间去咬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留下他的气息。
耳朵被温热包裹,余想浑身发软。她强撑自己站住,陈禹让却使坏折腾她,从单纯的舔舐变成缓慢的厮磨。手扣住她的手掌,声线里带着黏连的暧昧:“yesoryes?”
余想终于回答,她实在站不稳,声音都软软的:“我答应你啊。”
知道她羞于说出直白的肯定词,这句有明确指向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陈禹让不再逼迫,心满意足,把她抱到桌面上。
他们再度吻在一起。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吻,陈禹让慢慢变得温柔,依存而恋恋不舍。最后是余想把他推开,她心心念念她的实验。
这时由远及近地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是狗爪触地哒哒的声响。陈禹让下意识挡了下余想的身子,后想到什么,又挪开,让木法沙暴露在余想的视线里。
上次被覃忆要求着强行摸这只狗,此时余想对木法沙已没太多的恐惧。陈禹让朝大狗抬了下手,木法沙乖巧过来,在主人的指示下舔了下余想的手指。余想又惊又乐,用陈禹让的睡衣擦手,听见他落下的声音,再一次判断:“其实你没那么怕它。”
余想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