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是我冤枉了你?”
许綺嫚张了张唇,却百口莫辩。
攸关江元音的身世秘密,她没法如实以告。
否则便要牵扯出,她找到了姑母许令仪生前未送出的信,而她没有告知许清,却送给了江元音。
父亲更会震怒。
……她不能说。
许清明显说到了激动出,抬步上前,逼近她。
婢女怕许綺嫚再挨巴掌,惶恐不安地望著,却也不敢出声制止。
许清食指点著许綺嫚的眉眼位置,继续呵斥道:“你年近三十,满脑子情情爱爱,从未考虑过家族荣辱,愚不可及,你但凡有点脑子,都该知晓,张文柏乃是替我办事,便是做戏,你也该在明面上护住其子张弘,不该给张文柏留下话柄来声討我!”
“现在皇上赐婚,你真当是看你痴心一片,要成就你当珩王妃的美梦吗?!”
“你当不当这珩王妃,从前顺不得你心意,现在也同样由不得你!”
“我已经失去你三弟,子枫也没了,你再胡闹,我便当你也死了!”
许清怒而转身,甩袖离去,再懒得看许綺嫚一眼。
很快,李彦成替李霽与许綺嫚指婚的事,传遍了整个汴京。
满城唏嘘。
因为李霽是汴京传闻中最风流无双的郎君,却年近三十未娶,府中甚至连妾室都没有,又因为当年许綺嫚的高调追逐示爱,两人之间的緋闻一直是眾人津津乐道的。
前有许清庶子许子枫猎场行刺李霽未遂,当场命毙,后脚李霽刚刚抢救脱险,却被赐婚。
如此戏剧的进展,怎能不让人议论纷纷?
坊间掀起了一股舆论,都在感慨许清最是命好,有个当了两帝之后的好妹妹,稳坐“国舅”之位。
其嫡三子贪污害死抚州一眾百姓,却也未牵连到许家。
现在其庶子刺杀王爷未遂,其女反而成了“珩王妃”,与皇室亲上加亲了。
大家口耳相传著一句话“什么珩王什么定寧侯,皇上最看重的还是许国公”!
江元音、齐司延与李霽等人,一看便知这些说法,是李彦成站在推波助澜。
为的就是在挑拨世家內部的关係,让其余世家与许清之间对立。
李霽在养伤,齐司延除了在处理户部尚书之子纵马踩踏李澜一事,心思全在边境上。
对於李彦成赐婚一事,他们都决定静观其变,且先看许清打算如何破局应对。
短短数日,许清愁得苍老了好几岁。
这日,他的书房里,坐满了世家大臣。
气氛凝重,几位高官已是要撕破脸的质问口吻。
“半个月前钱家才被抄了家,一家老小都在牢里吃著餿饭残羹,现下刘尚书的儿子又入了狱,我们的人一个个被丟进了大牢,流泪流血,国公府倒是喜事临门,张罗著嫁贵女当王妃了!”
“这么多年,我们唯国公爷马首是瞻,对您的话那是说一不二,不敢有半点违背,於朝堂上为您发声,在朝堂外替您出生入死,倒头来,您就是踩著我们的骨头,当做垫脚石?!”
“本来大家同气连枝多年,那是有难同刀,如今刀只架在我们脖子上,国公爷置之不理,却成了皇上的座上宾,我看国公爷压根没想管过我们,只想拿我们换你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