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同封弋四目相对,眼角直跳,压低的嗓音里透著怒气与不赞同:“你打昏她作何?”
她已经从齐司延那大约知晓了封弋为何会出现在这。
想必封弋更清楚她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出现在这。
所以两人直接省了那些不必要的“寒暄”,进入正题。
这里是皇宫,宫宴还未散场,而且她还未走远,耳边依稀能听见宴席那边的人声,他竟然就敢贸然过来找她。
不仅於此,还直接把晴嬤嬤给打昏了。
这要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封弋轻扫了被沉月扶坐靠著假山一脚昏过去的晴嬤嬤,面不改色地回:“不认识。”
江元音眼角跳得更厉害了。
又来了。
这熟悉的说话方式,再次告知她,面前的华服武状元,的確就是她在玄渺峰山脚捡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他认识沉月、青鳶,但没见过晴嬤嬤,觉得她是隱患,直接敲晕了。
江元音深呼吸,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隨即往假山下退了退。
她今日原本是没打算和封弋攀谈的,不过他既然寻来了,或许是有话要和她说。
且可能是替齐司延传话。
封弋会意,隨之往假山里迈了两步,两人的身影没入假山里。
沉月与青鳶將晴嬤嬤抱至隱蔽处,开始望风。
四人之间没一句言辞,默契配合,各司其位。
钻进假山里,封弋体型高大,一进来遮住了大半光影。
逆光里,江元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反正他那张冰山脸也不会有什么表情。
她没甚在意的,压低声音问道:“你找我作何?”
封弋回道:“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个?”江元音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封弋默认,再次提醒道:“我说过你救了我一命,等你真的想离开了,交易依旧作数。”
江元音面色古怪地看著他,確认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离开皇宫,你可以带我离开皇宫?”
“是。”
江元音面色更古怪了:“你入汴京参加殿试,难道就是为了带我离开皇宫?”
“不是。”
封弋否认得果断,但江元音听著却舒心了许多。
她不去纠结他话里的真假,顺势应下:“好,我会记住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若我有需要,会找你兑现这份诺言。”
这本就是当初她出手救他时,两人谈妥的交易。
她不会因为他是李承燁的人就推拒放弃。
江元音面色平静,抓紧时机,问出心底的疑惑:“从我在玄渺峰救你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份?”
她自以为的提前介入阻止,其实是引狼入室?
封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