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绢嘻嘻一笑,一溜烟不见踪影。
郑萼取过一咨书稿,小心翼翼放在路平面前。
今年兰台阁的重点工作,就是嵩山,就是左冷禪。
兰台阁將左冷禪从出生到现在,情况居然摸的清清楚楚,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路平饶有兴趣地看著左冷禪的生平,郑萼在一旁看著他,也有些发。
自幼家贫,一场水灾中成为孤儿,流落江湖,受尽苦楚,后为嵩山派收留,靠著其天分和手段,成为嵩山大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傲视一方梟雄。
在武林各派的掌门中,左冷禪出身,其实比莫大更加卑微。
能走到这样的高位,確实不易。
“不错。”路平頜首笑道。
郑萼回过神来,低眉道:“司李,那个『滑不溜手』游讯是你推举的,你说让他负责江南录事?”
她迟疑了一下接著道:“我看此人过於滑头,似乎不怎么靠谱?”
“他的泰山记事如何?”路平喝了口茶水问道。
郑萼抬起头,笑了笑说:“倒是不错,说的绘声绘色,就如同话本一般。”
“太史公也在讲故事。”路平笑道,“只要无甚大错,放心用他就是。兰台阁的人过於方正,
在河南行事,少林和弓帮都会维护一二,江南却大为不同,新日月教和日月教对峙,正需要游讯这样的人前去。”
郑萼点点头道:“那我就让他去江南。”
“一切请郑阁主做主便是。”路平笑道。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离开兰台阁的时候,路平心中非常满意。
钟蕙儿和郑萼,代表的是江湖的新一代,也是江湖的新希望。
另一个新希望—
怀著见到新希望的目標,路平来到华山派在开封的临时驻地。
寧中则尚在嵩山,风清扬等人,则被陕西商会安排了一个不大的院落。
院子里颇为嘈杂。
岳灵珊正在练剑。
大老远就听见风清扬训斥的声音。
“珊儿。这套剑法並不適合你。你只要练习好玉女剑法,足以你立足江湖。”
“太师叔,怎么说你也是华山耆宿,又不是衡山耆宿,湘云师妹可以学,为何我不能学?”
“这套剑法要旨只在一个『悟”字,须得了解剑意,而不是了解剑招,你—確实受岳———你父亲影响太深,招式之间虽然努力混成,但混成的方式过於刻意,我上次已经说了,就是单纯为了混成而混成。”
路平心中一漂,风清扬竟然决意传授独孤九剑,还真是给衡山派的湘云。
岳灵珊一阵恼意,剑招竟然愈发凌乱,
她领会了各招混成,任意为之,让风清扬也觉得奇怪,但是,岳灵珊似乎就停留在这一步,无法继续前行。
风清扬不由得眉头大皱。
“错了,错了,斧凿痕跡太重。”风清扬顿了一下,见岳灵珊颇为沮丧,安慰道,“江湖之上,能够参破各招混成已经大不容易。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