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喜乐三人刚走出警局的大门,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常喜乐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闪烁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李川流。
啊,是那个异常死亡管理局的工作人员。
常喜乐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你好,最近过得怎么样?是否有空邀请你叙个旧?”
“寒暄就不必了,我最近很忙。”常喜乐阖了阖眼,拒绝道。
“我这不是怕来电太突然嘛。”电话里的声音与现实重合,常喜乐转头看向右边,一位穿着军绿色风衣的戴墨镜男人挂掉手中的电话,呲着口大白牙就过来了,“实在有些问题想请教你,有空和我走一趟吗?”
常喜乐放下电话,问:“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警局这样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李川流摘掉墨镜,笑着说:“我都说了,咱是合法组织,有一些信息是共通的嘛。”
像他们这样的组织掌握着大数据,有很多信息都是常喜乐这样的人了解不到的。常喜乐沉吟片刻,和杨瑰司打了招呼让其先回学校,她本人则决定和李川流一起走一趟。
李川流侧身给她指了车的方向,又抬起一个手掌挡在安平前胸:“欸这位朋友,我们要交谈的东西事关机密,你不能跟来嗷。”
安平不理睬他,非常轻易地挡开了他的手。李川流“嘶”了一声,从刚才这一下交锋中感受到了对方不同常人的力气,他发觉厉害如自己竟然差点受伤,震惊道:“哎呦我去?”
常喜乐回头,先是不赞同地斥了一声:“安平!”
安平一向依她,在这时候却不愿意退让。他瞥了一眼李川流,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跟他走。”
常喜乐知道安平在担心什么,但她从知道安平身份至今,一直都想告诉他的一点是:既然已经选择要变成人,就应该要懂得适应人类社会的规则。
她对李川流倾了倾身,说:“我和他说两句。”
李川流也大大咧咧地没计较:“当然,你们请便,我不赶时间。”
常喜乐把安平拉到一边,缓了语气对他说:“安平,你有没有发现,平常你除了和我交流之外,和其他人都不怎么接触?”
很多时候安平都会跳过与他说话的人,只理睬常喜乐。
安平垂眼看她,问:“为什么要和别人接触?”
常喜乐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她继续说:“因为你已经生活在这个社会了,就不可避免地要和人交流,难道你们猫之间就没有社交礼仪吗?今天你因为我的关系和李川流接触,我就有责任干涉你对他的相处方式。”
“现在我告诉你,你想经过别人做什么事,就应该礼貌地提出要求,而不能我行我素,你同意吗?”常喜乐说了一大通,嘴巴都有点干了。要是从前她才不会管别人的行为处事,个人自有个人的因果。但安平总是给她一种乍入社会的非人感,如果不好好掩藏自己的不同,将来遇到坏人该怎么自保?
安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总算说通了,常喜乐长舒出一口气,目送安平走向李川流,礼貌地向他提问:“我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李川流也很礼貌地回答他:“涉及机密,不可以呢。”
安平回了个微笑,他拉上常喜乐往反方向走,丢下一句:“那她就不去了。”
常喜乐:?这和她想象的礼貌交流好像不太一样。
她因为惯性跟着他走了几步,李川流连忙追上来拦住两个人。他看起来有些无奈,打着商量说:“你可以在楼外面等她,但是不能进去,可以吗?我的权限只能到这了。”
“行。”安平爽快地回答,他转头看向常喜乐,问,“你去吗?”
“……去吧?”常喜乐感觉安平的社交水平一下就跳跃了好几个阶段,甚至还运用到了一点博弈论的知识。
等常喜乐和安平坐着李川流的车到了那栋建筑大楼,安平下车后果然没有再纠缠。常喜乐跟着李川流往前走,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车旁边已经没有了安平的身影。
“怎么了?”李川流注意到常喜乐的脚步变慢,回头问她。
“没事。”常喜乐摇了摇头,跟上李川流的脚步。
进电梯的时候,里面人已经非常多。两人还等了一趟才找到一班相对人少的下行电梯。常喜乐好不容易挤进去,听到人群最里面有人“咦”了一句,后面还嘟囔了几声,但没什么人在意。
等到所有人都在负二层离开的时候,还有人奇怪地看了李川流他们一眼,大概是疑惑他们怎么不下电梯。
李川流呼出一口气,在电梯门关上后按了电梯边缘扶手的开关,电梯就继续下行到负五层。
等出了电梯门,两人才顺着之前的路线往会面室走。
李川流拉了把椅子请常喜乐坐下,说:“今天只有我和你交流,老规矩,先签个保密协议好吗?”
常喜乐看完条例确认无误后签上了字,随后看了眼手表说:“我下午还有课,有什么事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
李川流顿了顿,才说明了他的来意:“我们监测到,你最近接触的亡魂数量有点过多。加上之前你也牵涉过与异常死亡相关的情况,因此对你做一个回访。是否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呢?”
常喜乐关注点有些偏移,她问:“你们还能知道谁接触亡魂的数量多?这要怎么看?”
“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