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乐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间小时候看的那些神鬼志怪设定全冒了出来。
安平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又揉了把常喜乐的头,率先往前走去,只丢下一句:“失败了。”
他都还没修到九条命,哪来的飞升渡劫?这下常喜乐总算看出来他在开玩笑。刘海被揉乱,遮住了一部分视线,她恨恨地朝刘海吹了口气,跟上去。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刚才我听路边的猫咪说,山城快要地震了。”常喜乐问他,“你不是猫们头头儿吗,知道这件事不?”
安平回头看她:“昨晚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所以这是真的?”常喜乐瞪大眼睛,“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因为那时还不确定。”安平告诉她,“我今早去常乐山也是为这件事。”
“所以结论是?”常喜乐让他别再卖关子。
安平皱了皱眉,他说:“大地非常平静,我感受不到任何波动。”
“所以猫们说的可能有误?”常喜乐有些不懂,“但如果真有地震,波及的是整个山城,你为什么要专门去一趟常乐山确认呢?”
安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着眼和常喜乐一起端详这片土地,喃喃道:“很奇怪,我理智上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可是……”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对常喜乐说:“你看。”
安平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手,他可以不借助任何器具在纸上画出一道相当笔直的线条,他的手一向很稳。
但现在,这只手在微微地发抖。
他在害怕。
常喜乐拽住安平的手,让他停下脚步,认真道:“带我去你家。”
秉持就近原则,两人去了常喜乐第一次离魂的那一个住所。常喜乐这才知道整个26幢都在安平的名下,她震惊地看着这座高楼,看着安平:“平时就靠卖几幅画作,聊以为生?”
“嗯。”安平毫不心虚地点点头,“当时只是想要一片瓦遮头,不想再淋雨了。”
“那为什么选择买一整栋呢?”
当时买房还不算是一个投资行为,谁也想不到未来山城的一套房子能值这么多钱。
“销售说一起买可以打折。”安平诚实道。
“……”
嗯,不管打几折,在这么大的基数下算来确实都是一笔大优惠,只看你是否消受得起罢了。
常喜乐悲痛地决定不要再跟安平废话了,她进了房间就准备开始离魂。
她的目标很简单,地震之所以让人害怕,就是因为它能在一瞬间带走非常多的生命。因此要确定真假,只消去看一眼未来几个月生死簿上是否在短期内存在大量死亡人数的情况即可。
安平坐在她身边,神情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认真地为她护法。
“不就是叫了你一声稀客,有必要来得这么勤吗?”
等常喜乐见到谢无涯的时候,和上午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光景。
确切地说,她甚至没见到谢无涯本人。他被埋在一堆公文卷轴里面只露出一个发顶。谢无涯没抬头,不过他一下就知道是常喜乐来了。
“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文书?”常喜乐很惊讶。
“只是多倒也罢了,怪就怪在这些文书全都非同寻常。”谢无涯抱怨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怎么个不同寻常法呢?”常喜乐问着,看到一些摊开的书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之前她看到的生死簿非常像,不同的是这些书上的字全都一闪一闪,若隐若现。
“哎,一言难尽。”谢无涯叹了口气,他苦中作乐道,“说起来,我最近刚听说了个细思极恐的鬼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鬼还会听鬼故事吗?”常喜乐惊讶。
“……听不听?”谢无涯的声音顿了顿。
“听听听。”常喜乐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管被埋在书堆里的谢无涯能不能看到,“您说。”
[我是个超能力者,在我的眼里,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个数字。一天加班后的回家路上,我乘坐的夜间列车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站。我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问我身边的人:“请问您今年是32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