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顾澜对张若琛说的一句话“斩草不除根,为己留祸根”。
这的确是顾澜能做出来的事情。
再说了,这大周京城可是禁军的天下,除了顾澜,还有谁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呢?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彦皱着眉头。
“还会是什么原因呢?其实杀了驸马也好……”一个大臣壮着胆子如此说道。
他见没有人反对他的意见,胆子更大了些:“最近南边发生的一系列‘细作案’,不都是驸马搞的鬼吗?”
“只是这手段也太残忍了,杀了驸马就算了,那两个孩子还是无辜的……”
“可怜了公主,受不了打击,竟然自戕了……”
“今上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今上的龙体欠佳,知道这种惨案后,还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扛的住……”
“我猜啊,顾澜定然会封锁消息,不会让今上知道这件事情……”
…………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天色渐晚,最终古首辅决定带着一众大臣去面圣,他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周文帝。
结果,一众大臣在皇宫外被带着禁军的顾澜给拦下了。
此刻一半的太阳在地平线上。
顾澜苍白的脸在残阳的映照下,分外诡谲。
“你们这是想给圣上添堵?还是嫌圣上病的不够重?”顾澜看着古钰大声责问道。
古钰:“这件事情,我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要杀了驸马一家?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澜斜乜了古钰一眼,冷笑道:“他可是顺康王儿子,也是顺康王安插在大周最大的眼线!你们也不是没看到,前些日子我们周南闹水灾、闹暴动,不都是那些细作的杰作吗?这种人不应该碎尸万段吗?”
“他是该死,但是……”古钰说着走到了顾澜身边,压低了声音,“圣上不是跟我们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动驸马府吗?再说了,你杀了驸马也就罢了,你把他的全家都杀了……若是圣上知道,能受的了吗?”
“如今圣上病着,几乎不出永年殿,只要你们不说,他便不会知道。”
顾澜说完冷笑了几声,“不过没关系,即便你们铁着心肠,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圣上,也是不能够的!”
他说着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大批禁军。
“顾澜!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古钰激动的红了脸。
顾澜哈哈大笑了几声,指着古钰道:“若是我真的有此心思,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我杀驸马一家,只是不想这个人渣再祸害我们大周,待太子收复云杨、班师回朝,我自然会跟太子有所交代,不用你们操心!”
太阳彻底西沉,霞光逐渐暗淡。
一众臣子气愤而又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谢彦回到了谢家宅院,洗完澡之后,随便吃了几口便爬上了床。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因为驸马是最大的细作→顾澜才会杀了驸马一家?
这种逻辑听起来合理,谢彦细想之下,却是不合理的。
不合理的最大关键点在于,谢彦知道顾澜是绝对忠于周文帝的。
周文帝曾经强调过“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要为难驸马一家”,顾澜却直接把驸马家给灭门了。
这就很不符合逻辑。
再说了,大家早就知道“驸马是顺康王安排的京城的细作”了。
但是驸马一直活在顾澜的“监控”之下。
早在几年前,顾澜借着查“云林铁矿案”,把京城大大小小的京官仔细调查了一遍,顺带着把宋家安插在京城的细作网给铲除了……
驸马哪里有实力去安排远在千里之外的“水淹周南”以及“暴动事件”?
对于“水淹周南”以及“周南暴动事件”,谢彦基本可以确定跟驸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