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躺在床榻上,想着该如何应对明天的生辰宴时,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衣袍划过房梁的摩挲声。
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剧情,云惜立刻警惕起来,她想叫人,忽然想起侍女都被她遣散回去睡觉了。
云惜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寝殿空处,往房梁上望去,只见错综复杂的红梁上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影。
“谁?”
云惜喊了一声,没人回答,她忽然想起寝殿角落里放着一把备用的云梯,于是将云梯挪过来,手握着一根钗子,自己爬了上去。
“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云惜看了一眼,没有人,随后背后便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吓了一跳,差点从云梯上摔下去,幸好及时抱住了房梁,翻身趴上去。
云梯倒了。
云惜也看到了那人,正是坐在房梁上的纪珣。
他仍穿着白天那件黑衣,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背靠着竖梁,一条长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
纪珣不解地看着她。
云惜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在这里?”
“保护你。”纪珣答道。
云惜差点被吓死,她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知不知道半夜潜入女人的房间很下流?谁让你蹲在这里的?”
“我一直在这里。侍卫手册上要求的。”纪珣从怀中掏出那本册子,精准翻到第三页,给云惜看。
“贴身侍卫,白天与主子形影不离,夜晚也需在主子的寝殿里休息,以防不测。”纪珣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
云惜无话可说:“……”
这确实是她制定的规则,但是很久之前了,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正是这条规则,让她的原贴身侍卫应南风每晚都有口口的机会。
她已经把应南风赶出去两个月,都忘了还有这条规定。
“那个……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你没必要睡在这里。”云惜对他说,“这条可以忽略,你回东厢房吧。”
“会扣俸禄吗?”
“不扣。”
“行。”
纪珣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看似高大,身体行动却非常轻盈,宛如敏捷的豹猫一般,平稳落地。
云惜看了眼高度,两眼一晕:“等等,我也要下去。”
但是梯子倒了,看样子刚才还摔坏了。
纪珣抬眸:“所以?”
这时候夜深了,云惜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事把别人叫来,公主半夜爬上房梁下不来,听着就丢人。
“你可不可以接我下来?”云惜有些尴尬,脸颊一热。
纪珣想了想,目测了一下高度,往后退一步,随后张开双臂:“可以。我接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