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靳尹与池渊皆是不语。
常瑶察觉气氛不对,料想在这段期间应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陆知行。
陆知行最是拿她没办法,此时见她疑问的目光更是无法拒绝,只得坦白道:「凌思嬡和季紓……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这个……也还不确定……」
「还是我来说吧。」靳尹薄唇微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眸中幽黑,道:「昨天夜里,来了一拨刺客,恰巧让季紓和思嬡碰上了,当时情况危急,所以她就和季紓一同跳江,至今下落不明。」
「什么?」常瑶面色一白,「那些刺客呢?可又是先前的那些人?」
「不清楚。眼下唯一能知道的,便是他们似乎经歷了一场恶战,我们在季紓的房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跡……」
陆知行看着常瑶苍白的面色,有些担忧地劝慰她道:「阿瑶,你先别急。这只是猜测……」
「如何能不急?昨夜暴雨,他们就那样贸然跳了江……」
常瑶说着,那双美丽而清冷的眼睛充满着显而易见的忧心。
她本就为了将凌思思丢在城内,一行人独自离开前往朔方郡,让凌思思一个养在深闺娇养的首辅千金,不得不落入歌舞坊,卖艺维生,而感到内疚自责,此时再次发生不测,人还没救回来,就与季紓双双被迫跳江……
常瑶心里定是不好过。
「眼下不宜自乱阵脚,人自然要找,可首要的还是此行的任务。一路走来已耽搁许多,我们还是得按着行程走,寻人一事便交予池郡守,与其到处乱找,不如在此处等候。」
靳尹两指端着茶杯,凉薄的目光瞥向对座的池渊,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冷静疏离,无可撼动。
池渊肃容,起身应道:「殿下放心,臣已传令下去,全力寻找凌侧妃和季詹事的下落。」
靳尹“嗯”了声,随及转头看向身旁的常瑶,笑问:「如此,阿瑶可安心了?」
迎着他的目光,常瑶抿了抿唇,垂下眼帘,终是妥协,「嗯,我知道了。」
「咕咕咕--」
窗外的斜阳轻轻透过窗櫺,洒在了窗前。
榻上的凌思思嘟噥一声,拉过被子盖住头,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接着睡。
外面的叫声却彷彿与她做对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叫个没完。
凌思思忍了又忍,被子里的拳头捏了又捏,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
「吵死人啦!」
她受不了了,猛地掀开被子,盯着眼下深沉的黑眼圈,一把打开了房门,气势非凡的往后院去。
「大清早的,叫叫叫……扰人清梦是很可耻的,难道不知道吗?」
她一边怒骂着那些后院里的鸡,一边走到后院,就看见初一手里拿着一篮子穀粮,正往院里的鸡群撒。
「又是你?」凌思思一愣,随即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现在才几点吗?大清早的餵什么鸡,就不能消停点吗?」
闻言,初一头也不回,彷彿压根不想搭理她,抓起篮中的一把穀粮,往她站的地方一撒,顿时将鸡群往她的方向引去。
凌思思吓得都醒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看着那些鸡抢食着地上的穀粮。
「你没睡好是你的事,我们这里素来就是这个作息,不满的话就换地方啊,也没人留着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