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在学校的楼梯口。”
“你呢,小满?你可有半点回忆起我?”司怀衍继续说。
容蝶承认,她是把他忘了一干二净,可她年幼无知,总不能把一个不能摘下的月亮时刻放在心尖吧:“司sir,你这是在同我兴师问罪吗?”
“小没良心。”
“是你忘了我。”
容蝶一阵语塞,忽的胡搅蛮缠起:“你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司怀衍沉默了。
“因为。。。。”
因为我怕你知道一切,会恨我,恼我,厌弃我,会毫不犹豫离我而去。
“嗯?”容蝶不依不饶,“因为什么?”
第66章
傍晚天,残阳如血。
派出所门口人来人往。
“老辛——”突然不远处传来一把洪亮的嗓音,一名穿制服的老警员从派出所里追出来,连踩几道台阶:“哎哟老辛啊,你这脚底抹油的,我就去交个材料眨眼间你人都不见了。”
名叫老辛的应该也是名警察,他回过身来。
“女儿要高考了吧?”追出来的来警员问。
“是啊。”他朗声一笑,“这不,我想着早点赶回榕城去,给她做点喜欢的羹汤,守着她考试。”
。。。
一不留神,容蝶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小满。”
容蝶猛地回过神来。
司怀衍身后立着一棵巨大的侧柏树,古朴巍然,树纹遒劲斑驳,宛若撑开的巨型绿洋伞,亭亭如盖。
他突然之间换了称谓,容蝶还有点儿不适应。
小满这个名字于她而言,很特别,像是旷日里一场经久不醒的酣甜梦境。
从前爸爸会这样叫她,一声声温柔慈爱,妈妈偶尔。可自从爸爸出事后,她就再也没听他们二人这样叫过了。现如今再一次从故人口中听到,容蝶有种难以言说的浓浓归属感。
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大概就是这样了。
“嗯,你说啊,因为什么?”容蝶踮起脚尖,缓缓将身体靠进他怀里,“你到底因为什么始终不说?”
她用双臂慢慢箍住他的腰肢,贪婪的从他身上攫取温暖。
等真正抓住他的这一刻,容蝶才彻底安心。
“我还以为,我是某人的替代品。”她呢喃着絮语。
司怀衍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