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医院要咋看病来着?
都赖沈确从小到大对他的事情一手包揽,沈枞白就没自己一个人跑医院来看过病。
他叹了口气,看了眼被大爷大妈围满的导航台,认命掏出手机搜着教程。
视频教的步骤很详细,哪怕是沈枞白这种生活经验几乎为零的人也很快的走完了挂号检查的一系列流程。
他跟着地图找着牙科科室的方向,被医院各种各样的指示牌弄得晕头转向,捂着隐隐作疼的脑袋找了个座椅,打算先缓口气再继续。
身边的人流来来往往,医生护士忙碌的交叉在人群之中,脚步急促。
“六楼的那位现在情况如何?”
“不大好……听主任们商量,可能还得进行一次手术,才能把碎骨取出来。”
说话的那名医生连轴转了快一个礼拜,眼底挂着很重的青黑,闻言疲倦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那么大胆子,赶对沈家当家人动手,沈先生那么年轻,要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嘘。”另一名医生连忙打断他:“这些不是我们该去想的东西。我们做好我们的事情就行,走吧,先把东西送上去再说。”
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入电梯,全然没发觉身后那名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沉沉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京都一院和别的医院有些不同,这里是权势人家的后花园,每栋楼的最后三层都是被人包下楼层作为独立治疗的地方。
这里被人装饰的冠冕堂皇,除了医院经年不散的消毒水味以外,其实和正常的办公楼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走廊口守着的那两个长的格外眼熟的黑衣保镖。
沈枞白是跟着那两名医生上来的,和他猜想的没错,出车祸的沈姓家主确实是沈确,他握紧掌心,心底发慌。
听那两人的话,沈确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他忽然出现,只怕会让他气的伤势更重。
当初闹着要离开的是自己,现在吵着要回来的也是自己。沈枞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羞愧,他这种行为不就是别人嘴里把别人的真心放地上践踏的人吗?
甚至还要加上一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三条船的渣男。
沈确看见他说不定都会气的直接爬起来把他给砍死。
好不容易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要不还是下次再说吧……他怕沈确没有被对家害死,反倒先被自己气死了。
就在他踌躇的这点时间,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已经发现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电梯口徘徊,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脚步无声,沈枞白垂头思考的几息之间,身后陡然出现两道宽大的的阴影。
沈枞白低头毫无所觉,沈确做了那么多,他要是转头就走,那他这两辈子也白活了。
沈枞白咬了咬牙,骤然抬头转身。
“……”
“……”
“……”
看着眼前被吓得眼眶隐隐发红的青年,其中一名皮肤较黑的保镖无措的挠了挠头:“……小少爷,我们刚刚不是故意吓你的。”
他以为又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探消息,打算动手把人打走的。
不过……他看了眼沈枞白,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及时收住了手,不然沈枞白这小身板估计自己一拳头力还没发完,他气就没了。
沈枞白有些丢脸的瞪了他一眼:“谁被吓到了!”
今天就不宜出门,他明明可以美美的在酒店睡一觉,还非得自讨苦吃跑来医院挨苦头,谁爱来看沈确谁来吧,他不当这个死渣男了!
眼瞧着沈枞白要跑,好不容易见到老板心心念念的人,两个保镖怎么可能会放走他。
哪怕沈枞白这一走就是三年,但一直跟在沈确身边的人都明白,沈枞白在沈确心里的地位只增不减,只是被男人硬生生憋在心底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另一名保镖向前一步,宽厚的肩膀直接挡住了沈枞白的步伐:“小少爷,您今天不能走。”
沈枞白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名保镖他很熟悉,跟了沈确快十年了,他母亲得了重病缺钱治疗时,是沈确找了专家和医院,出钱为他母亲治病。
虽然到最后还是没有救回来,但这人已经完全被沈确收入麾下,要说李特助是沈确最信任的人,这人就是对沈确最忠心的人。
沈枞白扭头,懒得理他。
随后便听他开口:“先生一直记挂着小少爷,他现在出车祸重病在床,看见您一定会很开心。”
另一名保镖也没忍住帮忙说话:“先生在您走后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连车祸后都还强撑着起身工作,哥几个都没办法劝,您来了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