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挑眉看向他:“你不知道吗?哥哥这次回来还真以为只是单纯来看看你们死了没有吗?”
他微微歪头:“看来是他不好意思说不出口,那就我来替他问吧。”
江厌伸出两根手指,分别当着沈确和封余的面晃了晃:“两个选择。”
“一,哥哥以后会和我长居国外,上次见面就是你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后一面。”
“二……老老实实的当哥哥的情人,别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抢,惹他生气。”
沈确讥笑道:“要当情人也是你们两个当,我可是他亲口承认的男朋友。”
“男朋友而已,哥哥要是想,可以随时换了。”
语气间全是正宫才有的底气,把沈确堵得哑口无言。
封余站在远处暗自沉默,视线在眼前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开口:“我选二。把他的位置告诉我。”
什么结婚证、男朋友,反正结了婚可以离,在一起了可以分手,封余不想执着这些浅表的名分,只有在沈枞白心里占据的位置比例大才是真正的赢家。
沈确皱眉冷笑:“看不出来,封先生还有做小三的癖好。”
封余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继续争下去受伤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只会是他,你真的想看见山顶的场景变真吗?”
沈确瞬间沉默下来,神情晦暗不明。江厌忽然开口:“要不是你们实在难缠,我根本就不会让哥哥知道你们现在的现状,让他回国。”
“他当初病弱濒死的时候,你们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自以为爱他,却压得他连喘气都困难。”江厌手掌紧握成拳:“要不是你们,哥哥怎么会落下病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该死的喘疾。”
封厌忽然虚捂着唇瓣咳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好像喘不过气一样,整个人弯腰单膝跪地,死死的抓握着领口大口喘气。
江厌走到他面前挑起他遗落在身旁的檀木佛珠,浅蓝色的钻戒和深色木质佛珠同时刺痛着沈确的眼睛。
“知道我为什么会相信哥哥的话吗?”他晃了晃手上的珠子:“哥哥刚来国外找我的时候,一直昏睡着,每次昏睡都在喊着我们的名字,让我们不要死。”
“醒来的次数越多,下次昏睡的时间就越长。最长的一次是整整七天……饮食不进,整个人被噩梦折磨成了具骨头。”
“要不是游老找封余要了那串血色的珠子,哥哥可能就那样一直睡下去了……”他闭上双眼,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沈确……他喊得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你说,是不是你带给他太多痛苦,连在梦里都一直在哭着喊你的名字,让你不要死,让你不要切断自己的手指……”
“我不知道……”沈确脸色惨白,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是因为江厌的话。
他又想起封余带他去的那座墓地,刻着字样的墓碑阴暗冰冷,就那样孤零零的立在山顶,周边围满了沈枞白最喜欢的郁金香。
沈枞白却因为喘疾落下的后遗症,无法靠近任何花朵,这辈子都无法嗅一下郁金香的香味。
大脑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意,沈确捂着头没忍住溢出一声痛呼,那些陌生的记忆又飞快的从大脑中闪过,但在他想细看之时,又瞬间跟水一样消散在掌心,留下一阵钻心的痛意。
江厌见他不再开口,转头看像封余。
这下却是封余率先开口:“今天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江厌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用不着你提醒。不然哥哥看见你们被打成这样,又得难过。”
这也是他一定要支走沈枞白的原因,这两人不亲自揍一顿实在难消他心头只恨。江厌打的时候特地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留伤的地方脂肪最多,不会伤到人,但也够他们痛上很久。
就在这时,窗户边传来一声闷响,江厌顺着声响朝那里看去,便见沈确脸色苍白,胸前溢出浅浅的血色,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江厌挑眉:“封先生下手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