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有酵母,都是用自家留的老面头,还是很好用的,只不过流程比较长,要先把老面头敲碎泡发,再放一点面,先发出来做引子,再把需要的面量都放进去,这才是真正的发酵。
把面弄好,这才安心回茅屋去了。
在大梁朝的生活越来越好,她心里干劲满满,如果煤炉能行,就去做陶制品的地方定制几个煤炉,这样家里能用,去卖馅饼也能用。
如果他家不是罪臣,没有这么多限制,她甚至能卖煤炉,很实用的民生用品,把庆和镇铺满,也能赚不少银子。
不过顺德帝也就六年好活,她到时候也就二十岁,倒是正好的年岁。
宋眠逐渐习惯了在古代的生活。
她趴在床上,把墙中藏着的钱匣子拿出来,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微凉的铜板在手心里薄薄一片,分量不重,却格外让她欣喜。
先前攒的银子拿去撕布做衣裳,大伯娘整日里的忙,她这回攒的银子要留着置办冬日所需的东西。
要买很多棉花,做棉被,这些都比较费钱,不过也就今年是第一年比较可怜,家里什么都没有,往后就轻松些了。
宋眠数完铜板,又把钱匣子放回去。
她躺了一会儿没睡着,就睁着眼睛发呆,没有空调,也没有手机,也没有图书馆,她就成了咸鱼。
一条摆烂的咸鱼。
到底累了一天,她还是睡着了。等睡醒后,就见太阳都落山了。
晚霞漫天,照在人身上,也增添了几分漂亮的色彩。
宋眠伸了个懒腰。
她弯腰走出茅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自己晒的煤炉有没有干裂,好在里面有麦秸,看着还行。
“这煤块好像干一半了。”
她好奇地用手捏了捏。
宋池也跟着用手捏了捏。
“不好捏。”他鼓着脸颊,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变得黢黑的手指。
她伸了个懒腰,见文兰在做饭,连忙过去帮忙,笑着问:“今天晚上做什么菜?”
其实吃来吃去都是老几样,番茄、豆角、茄子、芹菜、黄瓜这些,来回换着花样吃,偶尔她再买点肉回来,是很家常,很让人舒服的生活。
“凉拌个黄瓜,再炒个茄子焖豆角。”
文兰笑着回,她脸上的结痂已经翘皮,她知道自己脸上会留疤,有些遗憾,更多的是轻松,貌美的罪臣遗孀很危险,但她根据相面,从眉骨划到嘴角,这样的破相,会克夫,一般人不敢碰。
宋眠点头。
她接过铲子,示意她休息一会儿。
出去赚钱的人很忙很累,但在家里的人,未必清闲。
洗衣做饭听着简单,但那些细碎的工作,很耗精力,也很累,还有老人小孩要照看,都要操一份心。
就连宋枕戈也没有闲着,家里屋顶的修葺,都是他做的,要割茅草、晒茅草,去请教老人怎么编茅草,都是很累人的。
大家都在默默地为家里做事。
宋眠想,明天买些糖回来,让文兰做点心,吃点甜品,人心里会舒服很多。
他们的身份是桎梏,也是一份放松。
反正没有前程了,那还不如轻松惬意的过日子。
“你和二叔的衣裳已经做好了,你俩要出门见人,便先做了你俩的,等会儿睡前试试怎么样,有不合适的地方,现在改。”文兰笑着道。
“辛苦伯娘了。”宋眠笑着回。
文兰连忙说不辛苦,她们娘俩都指着二房养,她心里有愧,总想着多做些事才好。
“去喊赵奶奶、孙二丫、宋小树过来吃饭。”宋眠叮嘱宋濯。
她倒是想把宋家人都喊过来,但她这小厨房,做不出那么多人的饭。
邻居家,老老少少,加起来一二十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