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同你前去。”
谢蔺叫人收拾了轿撵,特意布置得豪华奢靡,有宫人举着公主府的牌子开路,身后轿撵富丽堂皇,金灿灿的晃瞎众人的眼,众人也看到了轿撵上的人。
“是驸马爷,他没死。”
“驸马爷没死!”
“他不是死在大火中了吗?”
裴朔浑身缠着绷带,只露着两只眼睛,衣裳依旧穿得花花绿绿的,努力伸着脖子朝众人招了招手,又刷了一波存在感。
谢蔺无奈地将他拉回来,“你好生歇着,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进了皇宫,武兴帝知道裴朔身上重伤未愈,特意又赐了轿撵,叫人抬着他进了御书房,谢蔺也跟着进去。
御书房内除了武兴帝,还有一人,柳如烟瞧见裴朔被缠成那个样子,差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只是碍于武兴帝在她只能使劲憋着,她听闻大理寺大火,吓得急忙进了宫,幸好这家伙命大。
“陛下。”柳如烟朝武兴帝行礼作揖,“恭喜陛下,天佑我大祈。”
她这话一出,武兴帝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裴朔果真就是他的相星,幸好他安然无恙。
柳如烟此行就是专门帮武兴帝确认他心中的想法,只要武兴帝坚定裴朔就是他北祈的救星,裴朔自当无恙。
这就是神棍的妙处!
“驸马,伤势可好否?”
武兴帝免了谢蔺和裴朔的跪拜之礼,甚至叫人搬了椅子让裴朔坐好。
“啊啊啊……”
裴朔嘴里呜咽着,粽子手不断地比划,看着武兴帝眉头不断皱起。
“他说什么?”
谢蔺笑道:“驸马说多谢陛下允他在府中修养,他伤势已好了大半。”
武兴帝点点头,“驸马半月前送来的匣子是何种意思?”
裴朔再次啊啊地开始瞎比划。
武兴帝看不懂他的比划,谢蔺只好又道:“驸马说那是他特意献给陛下的礼物。”
武兴帝本想屏退琼华公主,但奈何现在裴朔说不出话来,手指也无法写字,他又看不懂裴朔的瞎比划,他实在需要琼华公主这个翻译。
“驸马说,此物威力巨大,他愿献此宝物,以护我北祈千秋万代。”
“驸马说,这样的好东西,他还有一万把,只是……”
“只是这些东西被相爷夺去,囤积于京郊,以亲眷威逼于他,又想害他性命求陛下做主。”
武兴帝闻言大怒。
“郭相仪安敢?”
他只一瞬间就信了裴朔的话。
郭相仪势大,他早想除之,此番就算是假的他也会让这件事变成真的。
裴朔又是一通瞎比划,最后跳下椅子,小跑两步,扑通一下抱住武兴帝的腿就开始哭,泪水打湿龙袍。
武兴帝想将他弹开,但是几次都没成功,只好向琼华公主示意,“驸马这又是怎么了?”
谢蔺道:“驸马在为陛下哭,驸马说相爷专横,他深受皇恩多年,如今囤积兵器,却又不献于陛下,可怜了陛下对相爷的一片爱臣之心。”
裴朔猛地点了点头。
知他者,谢明昭也。
裴朔继续哭。
干脆拿龙袍擦了擦眼泪。
武兴帝又问:“驸马还在哭什么?”
谢蔺道:“驸马说,他深受陛下爱重,不仅将公主嫁给他,甚至还替他翻清真假状元一案,他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不能替陛下铲除毒瘤,他万死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