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终于知道裴桓和裴凌的武学天赋是遗传的谁了。
裴夫人冷哼一声。
“我乃将门虎女。”
“今日的事你要烂在肚子里。”
“是是是。”裴朔把头点成小鸡啄米,随后狗腿地上前给她捶肩,“您这么骁勇,裴大人他知道吗?”
裴夫人道:“我可是上京最端庄娴雅的小姐。”
这意思就是裴大人不知道。
裴夫人为爱遮掩锋芒。
裴朔连连钦佩。
没想到啊!裴夫人深藏不露。
谢蔺笑道:“夫人年轻时可是边关数一数二的将门虎女,司空将军更是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只是成亲后方才收敛锋芒。”
几人正说话时,方才被刺客围困的两个公子哥已经上前来,其中一人锦衣华袍面色温和,只是鬓发有些凌乱,另一人则像是随从打扮,黑色劲装束手挽袖,身上还有刀伤,面色严峻冷冽。
锦袍公子拱手谢道:“在下裴钰,多谢几位搭救。”
姓裴?
谢蔺和裴朔对视一眼。
谢蔺上前道:“先生不必客气,我们也只是路过而已。”
裴钰笑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改日定要登门答谢救命之恩。”
谢蔺摆手道:“萍水相逢,不必言谢。”
说罢他们三人又重新上了马车,然而那裴钰还是不依不饶着,“几位可是要去万寿寺,我们同路,可否捎上一成?”
谢蔺道:“车内都是女子,阁下多有不便,就此告辞。”
他说罢便吩咐马夫尽快驾马,很快就将裴钰等人甩在后面。车内谢蔺脸色阴沉,“那两个人是西陵人。”
裴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发卷,符合西陵人的特征,杀他们的刺客也是自西陵而来。”
裴朔撩开车帘,往后看了半天,他倒是没看出对方是西陵人,除了冠帽漏出来的一缕头发是卷的,其他的和北祈人并无差异。
“他们找万寿寺做什么?”裴朔好奇道,“该不会也是得知了国师所在?想来抢人?”
谢蔺摇摇头,“不会,国师是在三日前出行到万寿寺的,而西陵据此远不止三日的车程,他们应该另有目的。”
裴朔凑在裴夫人跟前狗腿地帮她锤了锤肩,“娘您这么骁勇,当年是怎么看上了裴大人?是他学识过人,金科探花?”
“不是。”
“那是他彬彬有礼,为人宽厚?”
“不是。”
“他河东裴氏,簪缨世家,家世渊源,出身显贵?”
“不是。”
“那是什么?”裴朔疑惑。
裴夫人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长得好看。”
裴朔忽然想起来裴大人那张风韵犹存的脸,难怪……裴大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把年纪还那么得[俏丽]。
“那你说裴大人真的不知道你舞刀弄枪的吗?”
裴政多精明的一个人,从自己假冒乔宣、尚公主做驸马、戳穿郭济物科场受贿、再到请斩奸相,裴政从来没有露过一次面。
他成,则和裴大人无关,裴大人坐收渔翁利,他败,更和裴大人无关,满京城都知道他和裴大人关系紧张。
裴政才是真正的执棋人。
他又岂会不知道日夜枕边人乃是将门虎女?一剑可斩贼寇,素手能断人头。她不仅能拧开瓶盖,她还能打开敌人的天灵盖。
“这……”裴夫人略带犹豫。“河东裴氏以娶贵女为荣,自当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