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禅礼节繁重,一直到晚上回宫,裴朔直接瘫倒在床上,他那件衣服真的好重,他还要爬泰山,他都快累死了。
谢蔺好笑地看着他,任由小太监将他的冕旒除去,又脱了外袍,整个人扑到裴朔身上,埋进他怀里嗅其香气。
“驸马,你好香。”
裴朔仰面看着帷幔,“我的肩我的腰我的腿我的脚……”
硬生生站了一整天哎。
谢蔺笑笑,从一侧爬起,手指攀上裴朔肩膀开始帮他揉动,裴朔也毫不客气地调整了一个姿势窝在谢蔺怀里。
“今日礼节繁忙,驸马实在辛苦,我来替驸马按按。”
谢蔺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法,按得人居然很舒服,他的手指很有力道,每一下都精准地按在了酸痛的位置。
先是脖子、肩膀,随后是后腰。
按着按着……
谢蔺忽然低头,呼吸几乎要缠上裴朔的鼻尖。裴朔一抬眼正好撞进那双寒潭似的眸子,连垂落在他脸颊上的青丝都勾得他痒痒的。
裴朔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尾指不经意蹭过谢蔺温热的颧骨,眼神却没离开过他的眼,像是春水映着桃花,漾开一点说不清的笑意。
裴朔只笑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眼尾微微挑着,瞳仁里分明映着谢蔺的影子。
谢蔺终于忍不住了,“还没看够?”
裴朔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没看够。”
“我在想,人怎么能这么争气,我怎么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上一辈子,他是孤儿,直至大学毕业,恋爱没谈过一个,穷得叮当响。这一辈子,他穿到桃水村,前二十年间依旧算不得什么富贵。穷困潦倒,桃花烂漫时,得见他的公主。
金枝玉叶的公主,天仙似的人物,赐了他财帛,又以千金之躯嫁给他,送了他品阶权势,一夜之间他山鸡化作了凤凰。
抚在谢蔺脸颊上的手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按下,裴朔则微微抬头,终于吻住了他思慕已久的爱人。
裴朔素来性格温和,便是吻也这般不疾不徐的,先是用唇轻轻厮磨着对方,带着试探性的温柔,尾指还勾在谢蔺颈后发间,似有若无地捻着那缕柔软的青丝。
谢蔺唇瓣被人含住轻轻吸吮,温柔而缱绻,似是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直至唇齿交接。
裴朔似是觉得不过瘾,翻起身来,直接将谢蔺按在龙床上又吻住了他。
谢蔺不语,只一个劲地笑。
“你的腰不疼了?”谢蔺故意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
“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
曾经他只能在书本上见识到这个男人的文治武功,又在论坛上和黑粉对喷三天三夜。现在这个男人就躺在他身侧,他将亲眼见证历史。
其后数年,谢蔺南征北战,时常亲征,裴朔辅政朝堂,版图扩展数倍不止。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史称:永熙盛世。
随后有不长眼的提出:陛下应充盈后宫,开枝散叶。
话一出口,崔怀、裴凌等人一通输出,直接把那个人骂自闭了,差点当堂哭出声来。最后还是裴朔无奈哄了他好久。
某日下午,谢蔺于御书房会见群臣,他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提笔不断在写些什么,下面群臣不断输出甚至隐隐有吵起来的冲动。
裴朔坐在椅子上被懒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身上赤色的衣袍映着光晕,发丝透着细碎的金光用一根玉簪挽起,单手托腮,眼皮子打架。谢蔺瞧着他,唇角忍不住发笑。
“陛下?”有人突然发现了傻笑的谢蔺,把他从自己的幻想中叫了起来。
“好,朕知道了,朕自有考量,诸卿散了吧。”谢蔺继续低头提笔不知道写些什么。
直到人都走光了,裴朔终于惊醒,一抬眼就瞧见谢蔺托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
“宸王,睡得可好?”
裴朔讪笑一声,昨夜给长生讲故事讲到很晚,今日太阳又好,他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你们讨论的怎么样?是要继续北伐,还是要养精蓄锐?”
裴朔上前,他记得谢蔺一直在写写画画,应该是在记录那些大臣的想法,到时候来判断优劣……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