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梦昙怎么开了?”林白云顶着脑袋上撞出来的包窜了过来,“欸,这……”
话音未落,面前只剩残影,林白云目瞪口呆:“师兄你去哪儿?晚上还回来吗?!”
“咦,怎么变回来了?”
怀泽宫中,青樾白蹙眉看着自己的小身体,怀疑是妖力不够,正准备再喝几口茶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回来了!
青樾白瞬间躲到了床底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股浓烈的木香袭来,是郁怀期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尸体放在了床榻上,凑了上去,习以为常的在那圆润的红唇上亲了亲,然后替他掖好被褥,又转身将桌边的槐花羹端了起来——
郁怀期用勺子搅了搅槐花羹,喃喃道:“我出去一趟,晚上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这温柔的声音落到了青樾白耳朵里,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才这人在外面不是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吗?
床上的人到底是谁?郁怀期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
突然——搅动槐花羹的勺子声停了,室内弥漫起一股死寂。
郁怀期眉心几不可见的一皱,看着槐花羹里漂浮着几朵非常细的粉色碎花瓣——而他的狐心槐,是纯白色。
郁怀期额头爆出青筋,仿佛领地被人挑衅,他将那碗被‘污染’过的槐花羹放了回去。
长靴摩擦过地面,发出响声,青樾白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
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青樾白攥紧掌心,左看右看,想另外找个地方躲躲——
“咚咚咚。”
郁怀期眸光中的阴戾一收,看向了发出响声的地方,那是床榻边一支长盒,像是放扇子用的。
“……”
郁怀期剑眉一皱,抬手拿过那只盒子——里面放的不是扇子,而是一支花枝。
是四年前,青樾白死去,而陷入沉睡的生景枝。
此刻,生景枝不停的敲打着盒子,仿佛十分急躁。
郁怀期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抬手要去碰花枝,反被花枝啪的一下抽红了手背。
若是普通人,此刻也许直接暴怒,会将其折为两半,可郁怀期没有。
他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中出现了一点异样的情绪,将生景枝收了起来,放在胸口。
“叔叔!!!侄儿有事求见!”
外殿又是一道传音的尖叫,郁怀期放下盒子,挥袖而去,脸上漫着无边的戾气。
——床底下的青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防止他杀回马枪,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又等了一会,才跑了出来,顺着窗户就要爬出去……
可鬼使神差的,青樾白顿了顿,又哒哒哒的跑回来,爬上了床。
他想看看那个被郁怀期抱着的人是谁,却不料没爬对位置,他是从床尾进去的,只看到了一条白花花的腿。
青樾白:“!!!”
……这人居然只披了外袍,没穿内衫!
郁怀期和这个人干什么了?!
青樾白眯起眼睛,又窸窸窣窣的爬到床头,想看看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轰!!!”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身体碰撞上柱子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人被狠狠地甩到了什么东西上,紧接着郁怀期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杀气——
“你来本座这里,找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