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樾白嗯了声,声音很轻,郁怀期却不知怎么从里面听出了点难过。
轿子终于动了,唢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青樾白还听到轿外传来了高南萧和那老人瞎掰扯的声音——
“我们是送亲的丫鬟!我们也要进去!”
敲锣打鼓声越来越大,青樾白也不知他俩到底跟进来没,无意识的揪紧了手里的狐狸。
郁怀期被揪得感觉自己的皮都展开了,道:“你紧张什么?”
人对未知的东西有恐惧是天性,青樾白咬了咬牙,嘟囔道:“怕呀,万一对面真是死人呢?!而且你没感觉越来越冷了吗?幸好没让萱灵上来,女孩子不能受寒的……”
“……”郁怀期沉默了一会,问:“你好了解女人,是以前有喜欢的女人吗?”
“?”青樾白摇头,“那倒没有,这是我娘说的,我娘怕冷,一冷就脸色惨白。”
“哦。”郁怀期淡淡的也回了声,像是在刻意学他之前的语调。
轿子中又沉默了一会儿,青樾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抚摸狐狸的手一顿。
……郁怀期会变成狐狸跟进来,是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在帮他缓解紧张吗?
哈?龙傲天这么有人性吗?原著里不是说他把男人都当驴使吗?
青樾白困惑的揪着狐狸毛,有点不理解他这一系列动作是想做什么。
“郁怀期,”他有些怪怪的说:“那天晚上的事,是各取所需,你可别多想。”
郁怀期:“……”
青樾白一想起那事就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要是不踹那一脚,还真没那么多事儿,都怪你!欸?欸?怎么还不让摸毛了呢!”
郁怀期跳到了青樾白的肩膀上,不让他抓了。
“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摸。”他冷冰冰的说。
青樾白怒了:“你还来劲了?摸两下怎么了?小气!”
狐狸看上去像是翻了个白眼。
青樾白立刻忧心忡忡的把他抱下来,“怎么翻白眼了?你要死了吗?”
郁怀期:“……”
“三年前我在傲雪门看见只兔子在吃草,就过去摸了摸,没想到它翻了个白眼以后就死了,”青樾白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叹息一声,“后来万时慈来了,说那是他养的,我弄死了他的兔子,就要嫁给他。”
郁怀期瞬间警惕:“什么?”
“你也觉得荒谬对吧?”青樾白摸着他的毛,道:“我也觉得他特别荒谬,后来在他们的宴会上,他还拿出了个亮晶晶的珠子,说我喜欢的话可以送给我,但是我要和他缔结婚约。”
他历来喜欢漂亮的、会闪的东西,当时还想过答应——反正拿了珠子他扑棱着翅膀跑掉,万时慈也不可能抓住他。
但法落昙帮他一口回绝了婚约,这个“偷珠”计划就没成功。
“落轿!!!”
唢呐声突然停了,轿子重重地一落!
“请新郎牵新娘下轿——”老人又是一声长喝,紧接着,一只手从轿子外伸了进来。
那只手不是人手,而是一节……木偶?
青樾白眸子眯了起来,将手放了上去——入手是冰冷僵硬的触感,果真是木偶。
“我还以为会是尸体呢。”他对郁怀期传音道。
郁怀期没有说话,狐狸眼睛盯着青樾白搭上去的那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他还记得扣住这只手时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