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年纪尚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一些。”萧宁的声音听起来有无奈,也有难过,还多了几分隐忍,“你离开那么久,我时常会梦见你,梦见你站在我面前,笑着说要带我走。”
“可是醒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了,沈今生,你教教我,我该怎么面对你?”
面对我?
醉意渐渐消散,清醒的思绪灌入脑海,沈今生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抚过萧宁的脸庞,在眉间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
她是心尖发颤,眼底也湿润起来。
走得太近,只会让她看见彼此内心蜿蜒攀爬的伤疤。现在,这些伤疤牵扯着,交缠在一起,快要将她们捆缚在一起。
她半掀眼帘,轻声道:“我想要的是平等,是尊重,是独一无二的爱。”
“不是作为奴,而是作为你的妻子。”
妻子……
萧宁默默地松开了手,眸光黯淡下去,垂下头,苦涩地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今生整理好衣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完。
她缄默着。
外面夜风阵阵。
屋里烛火摇曳。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萧宁,我想离开。”
萧宁猛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透着寒意,声音也冷得像冰。
“沈今生,你想都别想,这辈子,你永远只能待在这里。”
“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这里。”
沈今生说:“你困不住我的。”
矜傲的骨子,仍然在。
哪怕是用锁链捆住她。
她也还是会挣脱。
萧宁彻底被激怒,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冰冷的手,贴在裸露的肌肤上,无声地收紧,一字一句地问:“沈今生,你再说一遍?”
窒息感袭来。
沈今生抬眸,直直地看着萧宁,面上露出笑来,凄冷而苍白,带着几分释然。
“萧宁,我想要离开。”
“我困了。”
“太累了。”
“想回家。”
她本是天高海阔的鹰。
却被萧宁圈养成了笼中鸟。
倦了,累了,想要逃走了。
这些话,犹如针尖般扎在萧宁的心里,刺得她血肉模糊,饶是以前她无论怎样折磨这人,这人都没有露出过这服模样,没有露出过这幅卑微又绝望的嘴脸。
那种了无生趣,死了一样的神情。
她的手开始松动,惶恐地倒退两步,大声地说:“沈今生,你耍够了心计了吗?”
“能不能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把一切都给你了,包括我自己。”
“为什么还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