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一种未知情绪,这种情绪会让他本不存在的心脏狠狠揪起,释放出难以纾解的痛意。
——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这句话,秦之朗就像往常一样退到角落的阴影中,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苏见绮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发黏发热,牢牢扎根在她身上。
他似乎在因为什么而不满足。
食物太香了,她顾不上多想,开始动筷。
吃了差不多一半,突然灵光一闪——他该不会因为她提出的要求太简单而不满足吧?
怕自己溺毙在他这种灼灼视线中,她主动打破这份安
静:“能告诉我最近你都在忙什么吗?”
秦之朗垂了垂眸,没有作声。
“你不是说,今天之内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到吗?”她说,“我想知道你最近躲着我在忙什么。”
他看向她。
露骨的眼神一瞬点燃了此刻干燥的氛围。
“四年前,就是你提出分手那天,我准备了一个礼物。”他冷不丁开口,“但是现在找不到了。”
苏见绮一愣。
“我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能找到,不知道会不会在我被杀的现场。”
连提及他的死亡,他的口吻都是轻飘飘的。
再一次,苏见绮微微震惊。
他好像真的只会因为她而情绪不定。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感情究竟要浓烈到什么地步,才能满心满眼都是她,连死亡经历都能无视。
想到这个问题迟到了四年,她就喉咙发紧。
“那是一个什么礼物?”
他没说话了,眼神也移开了。
能感受到,提起这个,他对她还是有恨意在的。
要不是当年她冷漠地提出分手,这个礼物早已被她亲自拆开。
气氛,凭她一己之力推入冰窟。
苏见绮只好默默埋头吃饭。
他对她是有爱的,同时也是有恨的。
这是两种极端的感情,同样澎湃,两者纠缠在一起,就达到了一个令人畏惧的地步。
于是,吃过晚餐,她受不了秦之朗这种爱恨交织的眼神,急忙回到卧室。
晚上,王书鸢发来信息,说找到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作为唯一一个活着的受害人,苏见绮前去现场确认。
这所房子距离当年她被救的位置差不多六公里,恰好在和临镇的交接点上,早已经废弃,鲜有人迹,周围是一片广袤葱郁的树林。
再次来到这里,她凭直觉就能确认,这里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
警方已经拉上警戒线,要连夜进行取材调查。
在王书鸢的带领下,苏见绮走进别墅,来到了第一案发现场的卫生间。
里面空空当当,那把杀人用的木椅不见了,应该是被处理过了。
墙上原来挂有受害者“展品”的位置也空了,只留下一些发黄生锈的铁钉。
王书鸢蹙着眉:“案发现场找到了,找到指纹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现在头疼的还是——”
“尸体。”苏见绮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