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迹琅拉着她的衣裙不愿松,宋禾眉又哄了几句才将人劝走。
待只剩下她和喻晔清,她倒是能稍稍自然些:“走罢喻郎君,我送你。”
她走在前面,喻晔清在她半步后,分明还与从前一样。
可宋禾眉的心境不一样了,身后人走着,可她觉得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比自己中,地上的影子也高出自己很多,他只要稍稍挪动一下位置,他的影子便会将她的影子彻底囊括。
就似深夜里,他宽阔的肩膀便能将她牢牢抱住,再怎么冲撞都不会让她脱离了怀抱。
越是向前走,宋禾眉便越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她陡然挺住脚步回过身,喻晔清就好似一直在注意她一般,也及时停住脚步垂眸看她。
她咬咬牙:“你能不走在我后面吗?”
喻晔清神色微动:“什么?”
宋禾眉昂首直视他:“走我旁边来,不要走我后面,你有不是我的侍婢仆从,你是我幼弟的伴读,何必守着下人的规矩。”
喻晔清瞳眸微颤,暗哑的声音缓缓出口:“好。”
再向前时,他与她并肩走在一处。
他在身边,那种无形之中的压迫之感少了很多,让她脚步不自觉放慢了些。
此时此刻,她莫名有些倾诉的念头。
许是因为他性子沉默速来寡言,不会说些让她气闷的话。
许是因为喻晔清是个好兄长,他或许能体谅她如今的苦楚。
亦或许是因为他们做过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他是这个世上与她的心贴过最近的郎君。
反正她需要宣泄的烦愁与苦闷,好像只有喻晔清最合适听。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邵府去?”
喻晔清身子骤然一僵,耳中嗡鸣险些让他没听清身侧人的话。
所以,她还是后悔了是吗?
在此时此刻,在他们刚亲密后的白日。
喻晔清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应些什么,但是他喉间艰涩,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可偏生身侧人还催促着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喻晔清喉结滚动,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二姑娘后悔了?”
宋禾眉抿了抿唇:“我问你呢,你又反过来问我做什么?”
喻晔清闭了闭眼,他心中知晓理应回答什么。
他该说她应该回去,那样的人家才是最适合她的。
可他的私心让他说不出来,他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他的答案:“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