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帐帘被人掀开,谢容璟移步到桌旁,瞥见醒来后依旧停留在帕子上的小白鸟,惊讶道:
“这鸟倒是通人性,知晓是救它后便也不飞。”
如谢容璟所说,接下给小白鸟的伤处包扎时,它不曾有挣扎的动作,只有在伤药接触伤口时痛地扇了下翅膀。
唯独视线紧紧地跟随谢宝琼移动。
包扎完伤口,谢容璟净了手,含笑道:“它倒是喜欢你,琼儿接下来是想继续去骑马还是留在这和小鸟一起?”
谢宝琼不想再体验一遍被马背晃悠得块睡过去,于是婉拒了谢容璟的邀请:“我想留在这。”
“那琼儿乖乖留下这,等着今晚吃兔子。”临走前,谢容璟犹不放心,再三叮嘱:“爹过会儿就会来,有事吩咐帐外的小厮,不要乱跑。”
他用力点点头,心中实则暗中打起了算盘:
谢琢还要过会儿才能回来,这次出来三七和四喜都没有跟来,此番春蒐又有不少世家前来,岂不是他探听消息的好时机。
热情地送别谢容璟,远远地看见马上的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正欲离开,桌案上的小白鸟发出来到营帐后的第一声啼叫。
“啾。”
他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回身来到桌案旁,白色的小鸟见他看来,却又不再发出声音,只歪着脑袋盯着他。
一妖一鸟大眼对小眼看了片刻,最终谢宝琼捧起鸟放到头顶,还不忘念叨:“一会儿可不能乱发出声音。”
白色的小鸟趴在发间如精巧的装饰,倒不显得惹眼,谢宝琼放心地顶着小鸟出了门。
出了帐外,就听见守着的小厮开口道:“小少爷,有何吩咐?”
“无事。”谢宝琼摆摆手,往外走去,却突然顿住步子:“你知道除了狩猎,其他人在哪吗?”
小厮只当他是在帐中待得无趣,答道:“一些年岁稍小的公子小姐在西边办了宴会,需要奴婢带公子过去吗?”小厮边说边指了个方向。
“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过去。”谢宝琼留下一句话,往小厮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半盏茶时间,便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
他摸了摸头顶的小白鸟,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的其中一个群体中。
这群人并非他随意挑选,而是他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论中似乎提起和谢琢相关的名号。
众人的谈话并没有因多出一个人而停止,只有身侧的人望着多出的他,明明看上去吓了一跳,却还是故作镇定道:“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来燕京不久。”谢宝琼不明不白地解释了一句。
孟睿却瞬间了然道:“哦,你爹是新调任的礼部主事。”
被胡乱套上一个身份,正好省下了他凭空捏造的功夫,谢宝琼自然没有什么不满。
人群中突然有人点了孟睿的名字,孟睿没有多余的功夫问他名字。
“欸,孟睿,你娘和华阳郡主以前不是闺中蜜友,那你知道被前不久接回永顺侯府的那位是什么来头吗?”
这下别说孟睿,连同谢宝琼的注意也被吸引。
“啊,何时发生的事?”又一人道。
“都过去多久,你竟然不知道!孟睿,你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