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肃见师傅如此体贴,心里一暖。
师傅终究是关心阿柳的。
三人席地而坐,阿柳坐不住,用手揪着草叶的边缘玩,听江玄肃和梁继寒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情况。
“驿站里出什么事了?邵师妹和邵师弟他们……”
“是之前那伙劫匪,他们又来了,但来的不止他们几个,这背后或许有烛北宗的人指使。小文和小武回烛南宗报信了,此处隐蔽,我们在这里等宗门传讯指示。”
江玄肃渐渐蹙眉。
原来是烛北宗,难怪能让师傅忌惮来者的实力。
钟山之上,根据地势划分了东南西北四个大宗。
如今,烛南宗是整个钟山势力最强的宗门,烛北宗的辉煌却在一百二十年前。
烛南宗和烛北宗之间的恩怨,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前年烛北宗的掌门卸任退隐,新上任的掌门行事偏执,在修真界的口碑毁誉参半。
没想到他如此不择手段,为了打探司剑的消息,竟直接派人行凶试探,甚至杀了驿站里烛南宗的修士。
“好臭。”
江玄肃肩上忽然一沉。
是阿柳,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用力地蹭了蹭。
少女脸颊蹭过颈侧的皮肤,江玄肃身体随之一僵。
阿柳没回头,仍贴着江玄肃的脖子,将得意的表情藏起来。
那个臭师傅自从看到他们拉着手走下山坡,就时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副看不惯她亲近江玄肃的样子,她偏不如他的意。
更何况,她真的嗅到了一股令她不舒服的味道。
找来找去,还是江玄肃的颈窝里最舒适,热烘烘的,又有熟悉的香气帮她驱散那股萦绕鼻端的怪味。
背上被轻轻地拍了拍,江玄肃小声喊她:“起来,这样不雅。”
阿柳不吭声,索性连胳膊都挂在他身上。
迎着梁继寒意味深长的目光,江玄肃轻咳一声,坐直了些,却终究没舍得推开妹妹。
“师傅……我们在山林间奔逃了一夜,阿柳也许是太累了。附近这么脏,不妨让她靠着我休憩片刻。”
梁继寒不说话,气氛逐渐冷场,只剩火堆噼啪燃烧着。
江玄肃等了半晌,只得没话找话,低头问阿柳:“阿柳,你方才闻到什么了?怎么会臭?”
阿柳没有回答。
江玄肃一怔,忽然发觉她越来越重,整个人都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他顿时悚然,扶着阿柳的手臂让她靠稳自己,抬头去看师傅。
梁继寒已经站起来了,自顾自走到木屋的角落,在落满灰尘的杂物里翻找进门前藏的东西。
“是散神香的味道,她鼻子很灵。别担心,这种香本质无害,不会损伤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