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薅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抬头,想要与我接吻,唇瓣即将贴合之际,我向后躲。
沈月生皱眉。
我说:“我还没刷牙。”
他拎着我的头,撬开我的牙齿,吞咽我的痛苦。
他是变态,我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每次吻到最后,都会变得很温柔、像是很珍惜我的样子,所以我逐渐适应这种折磨。
我摒弃爱情应有的责任、不再要求对等、变成了被欲望支配的畜生。
人生苦短,享受当下,你情我愿,放纵下怎么了,做爱犯法吗?
从拒绝钱色交易,到怦然心动,到沉溺欲望……屠龙者终成恶龙。
周日,沈月生忍不住,在美团订了润滑。
预计1小时后送达,还剩半小时,就给骑手打电话催。
有了作案工具,我将他灌得很满。
事后,他心情好了些,坦诚道:“之前与顾铮见面,是想让他帮忙找证据。”
我识趣道:“主人不用解释这么多,我不在意。”
沈月生神色稍滞,周围气温骤降,好不容易积累来的温存霎时烟消云散。
“要什么我没给你?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我没有不满。”
沈月生拍拍我的脸,说:“那你摆出这副表情给谁看?”
他的脾气反复无常,现在这样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扇我。
我换了副表情,努力不让他看出难过。
他摸摸我的头,我抱住他,像以前一样蹭了蹭。
“开心些。”他说。
开心?
变成这样,要如何开心?
我知道金主哄我,我就不该任性,可我控制不住。
他哄我,我不会开心;手掌触碰我的脸颊,我就下意识想躲;皮鞋踩在瓷砖,我的唇角就会疼……摔碎的杯子无法粘成原样,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我的心被巴掌扇碎,又被皮鞋踩得四分五裂,我们之间的地位差异无法抹去。
其实我没必要这么窝囊,但每次想结束关系,话到嘴边都开不了口。
他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就像他说的,明知道不适合,及时止损就好了。
或许,我只是在等一个说分手的契机。
脱去西装革履,没了金钱与地位的差异,坦诚相见并没有让我感受到平等,反而觉着空虚。
白花花的肉体像菜市场的猪肉,供金主挑选、宰割、索取。
厚实的窗帘掩盖肮脏的交易,清冷的月光映出纠缠的身影,是两具被欲望吞噬的空壳。
他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我为了业绩,我们各取所需,共同维持见不得光的脆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