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月生的体力恢复了些,不仅能坚持完全程,结束后还能抽烟。
我夺走他的烟,含在嘴里,“地球没了你照样会旋转,主人别太累了。”
沈月生说:“品胜转型期,很多老员工在我裁员时找我爸,我爸说,他们曾经为品胜做出过贡献,让我网开一面。我说,您在学校不方便我管理,然后就让他回家了。”
我:“……”
裁员裁到亲爹头上,真有你的!
沈月生抢回烟,深深吸了口,继续道:“我爸在家呆了6年,平日钓鱼养花旅游,只在股东会露面。去年我住院,我爸把所有渔具锁仓库里,回品胜做管理,等我出院后,他的花几乎都被我妈养死了。”
“我爸只能管教务,做不了管理。那段时间其他股东趁虚而入,往董事会塞了几个他们的人,这就导致品胜教改股东会表决非常困难。不过还好,我爸没把我的一票否决权让出去。”
“出院后,为了减轻工作压力,我高薪聘请了执行总裁,但关键决策还是需要我把关,股东那边依然需要我周旋。”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
我不想他这么累,可他信不过别人,卸不下身上的担子。
这可怎么办呢?
我灵机一动,掐灭他的烟,说:“六旬老人正是奋斗的年纪,返聘回来帮你打打下手也挺好,就让执行总裁和岳父汇报教务,主人专心应对股东就好啦!”
沈月生微微一怔,甩来一巴掌,笑骂:“岳父是你叫的么?”
*
一天回家时,见沈月生在客厅叼着烟打电话,眼中布满血丝,胸腔因愤怒而剧烈震颤,“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不懂人话?”
见我回来,他回卧室锁上门,继续跟对方骂架。
5分钟后,卧室里乒乒乓乓,像是在砸东西。
砸就砸吧,气性真大,还好里面没啥值钱的。
我在客厅踱步,想等他消气再进去,走到收纳柜,看到琳琅满目的滑雪板,突然想起那个被扔的。
这些滑雪板普遍3-5万,算上固定器要5-8万,现在沈月生不滑雪,100多万的装备都落灰了。
咦,角落这盒子咋没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拉开收纳柜,打开盒子,看到ATOMIC滑雪板。
去年产的,白羊腊和杨树木芯,黑底红漆。
是那个被扔的。
在我离开公寓后,沈月生一定是冷着脸顶着雨下楼,不情不愿地擦干净滑雪板上面的灰尘,将它收进盒子,幻想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每当夜深人静时,就打开收纳柜抱着滑板流眼泪。
哭得我心碎。
他给我无数次机会,留着我的滑板和手机壳,为我豪掷千金……之前我总想确认自己的特别,现在确认完只有心痛。
他发烧时,我就该去看他;他回俞城时,我就应该立刻抱住他,告诉他:我也想他。
若不是两个月前的北市偶遇,我们就会错过。
以前,他摧毁了我的爱情,我间接害他患上抑郁;现在,他给了我对等的爱情,我也要让他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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