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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同样的还有水符、火符、木符,甚至骨符——凡事都有两面,天地万物,属人这一种生灵最有智慧,出门在外总不会有人时时刻刻带着黄符,何况有些情况也不是简单一张黄符就能解决的,因此利用金木水火,黄天厚土制作符咒,那都是道法自然,不违背天理,可再走偏些,用上骨头,若是鸡骨猪骨牛骨也好说;若用人骨,那符术就彻底落入邪性了。

了慧——也就是阮玉山决定留在这儿守株待兔的那个被师门赶下山的小和尚——这儿先不说他。他有一个师兄叫云真,云真便是阮家老太太嘴里见天儿念叨说为了寻找小师弟就不管她老人家的那位,这两师兄弟在了慧被赶下山之前形影不离,一个成天把禅堂闹得鸡飞狗跳,一个从早到晚跟在后头帮对方擦屁股。

云真按理来说不应该做了慧小和尚的师兄,因为小和尚比云真更早几年拜入师门进到禅堂。

了慧三岁那年就被家里人送进舍春山拜到净通门下开始修习,彼时八岁的云真还在山下跟着个江湖道士拿点岐黄之术招摇撞骗。

那时云真也还不叫云真,他那做江湖骗子的师父看他傻头傻脑,唯有心眼还算实诚,就给他取名“二头”,意思是生逢乱世灾年,凡人都活不长久,他又比旁人更加老实本分,自小亏吃得多,便盼他多长一个脑袋,比别人多一条命,活得稍微久些。

果不其然,二头和他师父遭遇流寇,浑身上下被洗劫一空,就剩几本道术功法的簿子没被拿走,师父挨的刀子多,一夜没撑过去死了,二头守着那几本簿子等死的时候,被路过的了慧发现,捡回了一条命。

也算二头这名字取得好,当真就活得比他师父久些。

了慧把二头领回舍春禅堂,净通是有一命救一命的人,干脆把二头也收入了门下。但是二头先前儿已有了个师父,先入道家,又入佛门,自己却不肯把前师父留下的那几本道术簿子舍了,净通看他是没放下前尘,便没给他剃度,只给他改了法号叫云真,叫他在舍春山带发修行,也准许他留下那几本簿子,算是默许他释道两修。

二头成了云真,了慧见他大自己许多岁,不乐意做他师兄,非要做师弟,净通也就随了他们。

阮玉山小时候有几次随自家曾祖母——也就是家里那位老太太上山斋戒,闲来无事,便与了慧躲在禅房看云真的那几本簿子,权当解闷。

原本他与了慧是有过那么一段幼时情谊,可惜那了慧小和尚脾性太过顽劣,阮玉山见了就烦,没几年便不再一起玩了,只每年逢年过节,云真会带着了慧来府里向老太太问安,因此林烟也见过他们几面。

后来再听了慧的消息,便是舍春山下来化缘的小沙弥入府拜访时随口谈及,期间言辞模糊,似乎那小沙弥也说不清这人究竟是被净通赶下了山,还是自己负气出走,总之三五年来,云真下山寻他,二人皆不见音讯。

说回地符。这地符一物,便是阮玉山幼年同了慧一起,从云真那些藏书里学到的。

如今想想,里头记载的不过是些入不得眼的旁门左道和邪术偏方,著书者在里头所言无本,没有任何依据,想来下笔之人自己对这些东西也不甚了解,只是东拼西凑,四处摘抄,其中许多术法,要么拾人牙慧,写得详略不当,难以成章;要么就是只着做法,不言利弊。一本书看下来,没几个能学全乎的。

地符这一术法却是少有写得清晰明了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阮玉山小时候和了慧在舍春禅堂的院子里试过。

那时了慧大概八九岁,原本也是地主豪绅家的公子,只因出生时请过先生来算,说他命不好,注定多灾多难,需得送到红尘之外不问世事,剃度出家一心修行才能躲过命中劫数。

娑婆自来是有这些个说法,越是大户人家,倘或生出体弱的小姐公子,便要请人来看,若真是福薄,便不能留在家里,得送去佛门过清苦日子,否则一生享了自己不能享的福,便要受不能受的难。

阮玉山那个跟家里不太亲近的小叔叔阮招,便是这个原因被送出去寄养了十几年。

若是运气好些,也有家里不辞辛劳遍地寻找命格相同的孩子去做替补,免得自家心肝受那清贫之苦。

可惜了慧没有那样的福分,且不说命盘八字一样的两个人如何难寻,了慧三岁时家里也千辛万苦给他寻到了那么一位,送去出家,却没什么用,问家里请来的先生,先生只说必须了慧亲自入了佛门才行。

可怜了慧,才刚学会识字,就送来舍春山常伴青灯古佛边。

不过他很有做出家人的觉悟,虽然身在舍春佛堂,心却牵挂着五脏庙,时不时就在山里打点野味犒劳犒劳那个地方。

八九岁正是馋嘴的年纪,那阵子山鸡肥了,了慧趁阮玉山跟着自家曾祖母上山,拉着阮玉山跑到后坡上去捕山鸡,用的正是才从云真的书里看来的地符那一法子。

两个人照着书里写的,随便捡了些桃枝,在地上摆成只进不出的阵法,蹲守在山石后头,眼睁睁瞧着肥硕的山鸡走进阵法后原地打圈,怎么都不出来,二人随后欢呼雀跃,抓了山鸡烤着吃得满嘴流油。

后续是俩人差点点着了山火,把后坡险些烧成了荒山一座,了慧被净通关了七天禁闭,抄了三十三遍佛经——虽然这佛经极有可能是云真帮忙抄的。阮玉山这边则简单得多:被老当益壮的曾祖母伺候了一顿家法,打得两天下不来床,从此再没上过舍春山。

如今看这河岸周围的桃枝摆阵,确实有几分像了慧的手笔。

不过多看几眼阮玉山便看出了怪异——摆是这么摆,但这手法怎么着都瞧着有些稚嫩。

晌午时分,外头进来的人多了,大都从棚子里取了衣裳,再意思意思地丢几枚铜板补了差价,再就地草草换过衣物离开。

做这换衣棚的老板是个细致人,原本这里头就搭了两间屋,一间挂衣服,另一间用竹板隔出来给人换衣服,只是来往过客大多不讲究,也只换外衣外裤,即便特地留了隔间,仍少有人专绕过竹板去里间脱衣裳。

倒是九十四,得知有多余的隔间,图新鲜似的就往里头去了,在里头脱到一半又回到阮玉山跟前,一言不发地伸胳膊。

原来是脱下来的衣裳得从九十四没解下镣铐那只手的袖子撸下去,从头到尾地穿过阮玉山手里牵着的锁链才算能脱完,方才林烟带着九十四过来没换成衣裳就是这个原因——镣铐没解,衣裳脱不下。

阮玉山这点上不啰嗦,他早看九十四那身乌黑的狗皮不顺眼了,脱下来的衣服袖子穿过他手里另一端手铐,被他扯下来丢到一边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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