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十六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柴玉笙没有否认,直率地坦白:“是我杀的。如何?我从他的背后——一刀捅死了他,胸前补了一刀。”
天十六听柴玉笙不仅痛快的承认了,还如此傲慢的描述细节,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背后捅刀子,算什么能耐?天十五的位置,可不是靠背后捅刀子就能坐稳的!”
柴玉笙轻笑嘲讽:“他连我一刀都躲不过,他有什么能耐坐天十五?”
柴玉笙的话激起了天十六的怒意,“你他妈少装蒜,我倒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坐这天十五!”
说罢,天十六带着怒气,率先向柴玉笙出招。他左拳一挥,朝柴玉笙打来。这拳头刚劲猛烈,招式大开大合,力量感十足,放佛一拳便能将对方干翻在地。
盈盈紧着一口气,却见柴玉笙一个旋身,轻飘飘地躲开了这一拳。
天十六恨得咬牙,放言大喊:“你有本事就接招!”说罢,又呼呼两拳向柴玉笙挥去。
盈盈刚放松一会儿,又被打斗带动着紧张起来。
柴玉笙的身姿灵巧一闪,再次躲过两拳。
天十六恨骂:“你他妈孬种!”说罢,左挥一拳,右挥一拳,飞起一脚踢向柴玉笙的腹部。
柴玉笙腾空翻起一个翻斗,稳稳地落在天十六身后。而还未及天十六转身,柴玉笙在其身后扑出一掌,拍在天十六肩膀上。
盈盈吓了一跳,生怕柴玉笙使出的是那招‘西域断肠掌’。
而天十六似乎并未受重伤,他捂着肩膀、向前趔趄两步,莫名其妙地回头瞅向柴玉笙,眼中满是愕然。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给了柴玉笙!
盈盈心中暗忖:这家伙只凭轻功就把天十六耍得团团转,而天十六受的那一掌正是他不敌柴玉笙的铁证。看来胜负已分,没有必要再打了。
柴玉笙的声音传来:“轻功不是你的强项,你的身法也不够灵活。”
天十六铁青着脸,骂道:“老子要你指点?有本事你不用轻功,我们再打过!”说着,挥起拳头又朝柴玉笙挥来。
盈盈皱眉:天十六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为什么不许对方用轻功跟他比武?太不公平了。
可这回柴玉笙不再躲避,而是反手抓住天十六挥来的手肘,紧接着手腕反转上劲;天十六手肘吃痛,身子一挺,推开了柴玉笙的控制。柴玉笙飞起一脚,踢中天十六胁下。天十六莽劲去挡,‘砰’得一声,臂脚相撞,柴玉笙收回腿来,天十六也收回了臂。天十六在杀手堆里的力量是数一数二的,他本想凭力量优势压倒柴玉笙,可刚才那一撞,他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
柴玉笙在地八时,天十六并未留意过他。直到今天交手,他才发现柴玉笙不仅刀法卓绝、轻功了得、腿部力道惊人、就连擒拿指也使得精妙至极;更别提背后被他击中的一掌,此刻还火辣辣地隐隐作痛。
这个家伙,不光武功高,还会背后捅刀子!
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天十六瞥见站在一旁的天甘十,气呼呼地召唤:“天甘十,你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天甘十赶鸭子上架般,迟疑了片刻,终于一个跟斗翻进站圈里,两人一左一右,两面夹击柴玉笙。
天甘十的毒爪极为锋利,柴玉笙并不硬碰,每回都旋身躲过。天十六有了天甘十的助力,渐渐占了上风。
两人完全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
盈盈的心里倒不会偏向哪一边,左右都是掠影,都是仇敌。所以无论胜负是何结果,对她来说,只是一场热闹。
“你们再不住手,我要动真格了!”柴玉笙退开两步,左手握住刀柄。
天十六得意地怪笑一声,喝道:“老子今天就是来给凌霄报仇的,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呢!”说罢,呼呼两拳又向柴玉笙打去。
柴玉笙眼底泛起寒光,杀气外泄,一声铮鸣,弯刀出鞘。
转瞬之间,弯刀光影乱飞,连环九式斩向天甘十。天甘十对战经验十足,并不接招,反而节节后退;柴玉笙趁势飞身上前,一脚将天甘十踢飞在地,手上的毒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天甘十吃了一脚,顺势倒在地上认输。
盈盈暗笑了一下,这个天甘十恐怕本就不想打架吧。
天十六从后偷袭柴玉笙,柴玉笙来不及转头,凭感觉向后一踢,正巧踢在天十六腹部,天十六还没来得及躲开,柴玉笙凌空旋身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天十六翻倒在地。
天十六刚要从地上爬起,柴玉笙的弯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住手!”一道清脆的女声划破天际。
柴玉笙、天十六、天甘十、盈盈和采莲一齐向声响处看去,一个红衣女子施施然走来。
那女子柳叶眉、丹凤眼、高悬鼻、薄唇殷红,相貌极为美艳、神情却极为冷漠,一身绯红战袍,更衬得英姿飒爽,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她两只手腕皆绑护腕,脚登鹿皮靴,手持一根一丈长的皮鞭,皮鞭上的精钢倒刺拖在地上格格作响。腰上悬着金字腰牌‘天字第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