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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3页）

“哇靠！是周老板！”天窗上的小栗子大喊。

“我的天！太帅了吧！”可可扒着车窗惊呼。

副驾的小雨也看呆了：“这…拍电影吗…”

周予骎与车并行了几秒，目光掠过全车，最后落在池烨脸上。“师兄，”他的声音带着笑，穿透风声雾霭，清晰传来，“一起追日出啊。”说完，他猛地加速，那抹红色旋即没入前方浓雾，只留下引擎的轰鸣在山谷回荡。

车内静了一瞬，随即炸开。

“啊啊啊周老板刚才是不是摸老师手了？！”小栗子尖叫。

“我看到了！握了一下！”小雨激动地拍座椅。

“机车！帅哥！雾中追车！这什么偶像剧剧情！”可可兴奋不已。

小齐比较实在：“周老板车技真好，这路敢骑这么快。”

池烨僵在窗外的手迟迟未收回。昨日分明说不来的人，此刻却骑着重机车杀入雾中。那红太耀眼，晃得他心神涣散，只得握紧方向盘，逼自己专注前路。

张惠妹的《日出》恰好从音响流淌而出。“当那太阳升起的时候，你的微笑多么温柔…”应景得近乎刻意。

“老师！”小栗子从天窗上退下来，扒着驾驶座，眼睛亮晶晶，“周老板肯定是特意来追您的！”

池烨喉结滑动，没应声，只专注看着前路。雾中追光，荒唐，却浪漫得恰到好处。

霞光碎金般洒落。他们抵达山巅时，刚好六点。

那辆红色机车像团凝固的火焰，停在路旁。周予骎斜倚着车，长腿支地，黑红白的机车服勾勒出利落线条。他摘下头盔，微卷长发被山风拂动。身后是万丈霞光与流动的雾海，人野得像从烈火里挣出的花，艳得惊心夺魄。

池烨喉结轻滚。景与人都美得逾矩，他顿觉词穷，只余满腔震颤，如被山风裹挟，坠入一场盛大私密的浪漫中。

停好车，一行人下来。

“周老板！你也太帅了吧！”小栗子第一个跑过去。

周予骎笑，目光扫过众人：“早啊。”

小齐：“早！你这车太酷了！”

“好久没骑，怕手生。”周予骎语气轻松，视线越过他们，看向最后下车的池烨，“难得大家有兴致，自然要陪一场。”

他缓步走到池烨面前。晨雾未散，在他睫毛上挂了细碎的水汽。“早安，师兄。”声音压低，融在晨风里，只给他一人。

池烨看着他被风吹得泛红的脸颊和格外亮的眼睛，“早。”声音有点干涩，“不是起不来？”

“陪你看就能起来。”周予骎语气平常，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池烨心口某处悄然塌陷一小块。“陪你”，不是“你们”。

可可在一旁看戏，被小栗子拉走了。其他人也识趣地散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周予骎指向远处云隙：“那边，角度最好。”

“好。”

两人并肩而立。山风裹挟着破晓的暖意。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太阳如期跃出云层。

“啊——”山的另一边传来陌生旅人的呼喊。

池烨顿了顿，忽然也朝着那片虚空，用力喊出一声长长的“啊——”。像要把所有沉积的情绪都倾泻出去。喊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周予骎侧头看他，眼底漾着雾和光，温柔得能将人淹没：“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