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眉卿:“……”他咳得灌了一大口茶才好。
祝山青看着闻扶光伸出手欲言又止,神情陡然变得古怪。
“我不是这个问题……”宿眉卿无力道。
谢兰雪这下是真好奇了,她问:“没点心吃在你这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还有比这更大的?”
“师姐,别开我玩笑。”宿眉卿挺了挺背,严肃反驳完,举着自己的左手问,“师叔,你知道这个镯子是什么来历么?”
一边的闻扶光三人立刻正襟危坐。
“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风越鸿愣住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宿眉卿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
云既明几人脸色同时一变。
“怎么了?”宿眉卿眼都还来不及眨,他面前已经齐刷刷站满了人,彻底挡住了他朝外看的视线。
云既明抓住宿眉卿的左手,把镯子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审视,目光堪称危险至极:“如何个不对劲法,莫非它也想杀你?!”
“没那么严重……”宿眉卿往回抽自己的手,“只是它用起来会吃灵器,我被它吃空了两次,又摘不下来,所以只好问你们了。”
云既明惊讶;“认主的东西居然还要吃东西?”
“这个镯子啊……”风越鸿听完出声,“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你师尊可能知道比我更详细一些,我猜约莫跟你身世是有些关系的。”
殿内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风越鸿。
风越鸿:“这镯子是你办周岁礼时戴的。”
男人陷入了回忆。
他缓缓道:“白玉京很少有孩子降生,徜徉宗就更不要说了。你周岁礼遍山挂彩,虽没有宴请四方,可宗门能到的人都到了。在宴会最末正热闹时,山门外来了一个人。”
即使时隔多年,风越鸿仍然记得那个场面。
“是位再寻常不过的神君,拿着一把剑面色苍白,也不进山门,只是再三强调说,要见你。”
宿眉卿心口蓦地一跳。
“山有抱着你去见他时,他只是逗逗你,在离开时将这个镯子戴在了你左手上。”风越鸿说着,停了下来。
“然后呢?”宿眉卿忍不住追问。
“他伤得太重了,反噬的气息再怎么遮掩也无济于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重的伤。”风越鸿接着道,“这样的伤势,很难活下来。他来得快走得也快,看你的神情很复杂很奇怪。加上他的衣着装饰不似平常散仙,我与山有几度以为是你背后的世家宗门遭受灭门之灾,不得以让你流落在白玉京又无法相认,只能看你一眼便走。
但是过后我悄悄探查过,白玉京并没有一夕之间遭受重创覆灭的势力宗派,而他最后的踪迹,也是进了秘境再也没有出来,想来是死了。山有看过那个镯子,是最好的防御神器,凝神固魂,对你很好。因为再追查下去也没有线索,所以这事也就被我们搁置了。”
听完风越鸿的话,闻扶光才出声:“可是这个镯子出自天道之手。”
短短一句话,却令在座的人全都皱起眉。
天道出手的神器只主杀,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
风越鸿怎么也没想到话题又转了回来。
若真是如此,那当日那位神君来历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和镯子有直接关联的两位神尊,对宿眉卿是抱有杀意的。
可当初那位神君的爱怜不是装出来的。
即使浑身都是血迹,探向孩子的手永远是白皙干净,带着热度的。
前后差距,无法让人联想。
“现在线索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在走。”祝山青温声道,“查肯定是要查的,神启三问的诡异之处不就摆在眼前?待它开启,什么妖魔鬼怪都该显形了。且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吧。”
“确实。”风越鸿点头,“今日就到这,你们跟花灵去休息吧。”
闻扶光几人起身,一礼后就随花灵出门了。
“师弟。”在宿眉卿也往外走时,祝山青的声音再次想起,他神情温和,“我有事要与你说,你且停一停。”
宿眉卿望了眼闻扶光,而后同意了:“正好我也有事和你们说。”
他说着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