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经历昨晚之后,李商陆现在极其不喜他的碰触。
怎么会有人床上功夫那么差?
尽管李商陆也没有类似的经验,但她也听人七嘴八舌地说过房中那档子事,无一例外都是说会很舒服很享受之类的,可昨晚她压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欢愉,只觉得好像身体被人拆开了掰碎了任意地玩弄,完全是某人单方面对她无情而残忍的主宰。
在她哭着说让他滚蛋的时候,对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毫无动容地摆弄她,就好像在报复她似的。
对,一定是报复。
毕竟在沈长异的视角里,他当时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她毒死了,自然是为了报复她。
她以后再也不想跟沈长异做那种事了,永远。
“离我远点。”李商陆嫌弃地推开他,“别得寸进尺。”
她认为自己给沈长异的甜头已经够多了,作为交换,沈长异应该感恩戴德尽早把所有在外私藏的钱交给她才是。
沈长异被她推开,不远不近地立在她身旁,好半晌,他低声道,“你还是我的夫人。”
李商陆掏了掏耳朵,没听清,“什么?”
“在你没有改嫁旁人前,”沈长异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只是还有点底气不足,“你不能与别人亲密。”
李商陆:“?”
她跟谁亲密了?
片刻,她反应过来,刚刚她的确是碰了碰他那好徒弟。
那也算亲密?那分明就是嘲讽吧。
她无语了瞬,却对沈长异这样干涉她行为的命令极其不满,“你少管我,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宗门过好日子的时候我也没管你。”
沈长异盯着她,沉沉道,“我没有。”
“呵,”李商陆冷笑了声,上前扯住他的衣襟,不无讽刺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他们个个把你当神仙供着,怎可能让你在宗门里受冷待,在你美酒佳人花前月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夫人在你搭的破房子里吃糠咽菜?”
沈长异抿紧唇,倏忽沉默下来。
她以为自己说中他,冷嗤一声,推开房门送客,“滚出去。”
“我想了。”
李商陆困惑地望着他。
“所以我没有。”
沈长异抬眸看向她,缓缓道,“每天都会想,所以未敢有半分懈怠,除魔之外的事,从来不做。”
他俯身下来,似乎想要垂下头帮她敛起耳畔的发丝,可在看到李商陆下意识的闪躲时,沈长异动作停滞,眸光黯然几分,最后只是轻声道,
“我去睡了,明天不会走,以后也不会。”
“商陆,不必担心。”
门被轻轻合上,房内陷入了一片安宁的寂静。
幽凉月色披落在李商陆肩头,掩在袖内的指缓缓蜷紧。
她没有担心。
从哪里看出来她担心?
抄那些破书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不识大体而已,根本不是为了留住沈长异才那么做,少自以为是了,装得好像很了解她。
蠢货,废物,没用的男人,真把自己当回事!
李商陆恨恨地在心底骂着,赌气般一脚踹在桌腿上,疼得倒吸口冷气。
半晌,她抿起唇,抹了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