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折竹将牛乳。房上脓疱呈现半透明玛瑙质感的牛筛选出来,先用烧酒混合金银花汁消毒,再用淬火铜刮匙刺开脓疱。
带着腥臭味的黄色液体流出,被他耐心一点点收集,最后放入提前煮沸消毒过的容器中,用煮沸过的丝绸过滤,混上甘油,装在陶罐中,放入冰块中冷藏。
他拿着自己制作的疫苗,找到了太守,想抽取人进行实验。
“祖宗,您消停会吧。你在开什么玩笑?感染牛痘和红痘病就是两回事,这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呢?”太守烦的不行。
“殿下,请你离开。”太医神情严肃地赶人,“不要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自己来,”他坚持道,“但一个人样本太少,容易数据不准,我需要至少10个人陪我一起实验。”
“哼,就你?”一个太医嗤笑了一声,这声嗤笑就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所有人的鄙夷。
无数人讥诮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李折竹被这些目光看得极其不舒服。
太守看他不服气的表情,心中更加不屑,一个深宫里的皇子,懂什么医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而已,叫一声殿下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呢。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皇子。
还“我有办法~”,他有个鸡毛办法。
他不耐烦地说:“请殿下出去。”
其他人纷纷一起道:“殿下,请回吧。”
“我真的可以……”李折竹知道自己必须为曲州疫情做点什么,所以他宁肯顶着那些人的耻笑,也不肯离开。
尽管这些人的目光令他如此难堪,像是凌迟一样割着他的心,连带着脸都面红耳赤起来。
有的人直接阴阳怪气起来:“殿下,劝你老老实实在驿馆待着,不要添乱,我们没空陪你过家家。”
说罢他将李折竹狠狠一推,向门外推搡,李折竹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就在他身体后仰,即将倒地时,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那双手环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殿下小心。”
说罢,那人坏心眼的往他的耳垂上吹了口气。
李折竹脸色爆红,他猛的从对方怀里挣扎着站稳,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刚刚被顾茗松看见他如此狼狈的一幕,他就觉得难受。
就像是小男生在在意的女孩子面前丢了脸面一样窘迫。
屋内的其余人,见到顾茗松,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纷纷不敢动了。
谁都知道顾小将军对二殿下一往情深,跟他妈的脑子进了水一样,他们是真害怕顾茗松疯起来叫人打他们的板子。
“滚!”顾茗松抬眼,锐利极具压迫感的眸子黑沉沉的望着这些欺负李折竹的人。
刚刚推搡李折竹的太医吞咽了一口唾液,颤颤巍巍的说:“对、对不起。”
顾茗松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拽着李折竹就走了。
“殿下要找人尝试,怎么不来找我。”一离开那间屋子,顾茗松就抱怨。
李折竹想将被对方包裹的手抽出来,却被变本加厉的攥紧了。
对方不依不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紧紧抱住他,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吹气,让温热的气流顺着敏感的耳道往下,带起一阵酥麻,对方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吗?”
他不满道:“你宁肯找那些糟老头子都不来和我说。”
说实话,李折竹不是很想求助顾茗松。
这意味着,对方会收取报酬,比如亲亲摸摸……
他蓦然想起他们在书房里的那个吻,不自觉红了脸颊。
但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人肯帮他。
他怯怯地问:“那……我要是找你帮忙,你会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