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渊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洁白的水池表面被污染。
良久谈渊终于包扎完成,冲严熵临笑了笑。
“但是不会感染是什么意思?”严熵临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哦,”谈渊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家族遗传。”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谎话前没有打草稿。
严熵临信了,他继续问:“那你的家人呢?”
严熵临从业以来没见过有抗体的人类,这件事如果被S知晓估计谈渊在劫难逃。
“家人都不在了。”谈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他便没继续问下去,叮嘱谈渊要保护好自己的这个秘密。
谈渊努了努嘴:“哦,知道了,严队~”
严熵临心里一梗,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模样竟升起了想解释的念头。
可眼前有一场恶战即将爆发,如今暴风雨前的宁静,确实不想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刚才包扎时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凝固在空气中。谈渊说完话发现严熵临好像在神游,完全没听在说什么。
“严熵临你是不是喜欢那款?起码是个正常人对吧?”谈渊撑着头,说的话越来越刺耳。
他话也一语双关,同时在试探严熵临的想法。
严熵临像是被敲了警钟,从恍惚里回过神。
“没有,只要是你就喜欢。”严熵临说。
他思绪不在谈渊身上,但心直口快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后知后觉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严熵临有些不好意思,脸瞬间红了大半,“那个,我今天和小普聊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哦,我又不关心。”谈渊从浴室里出来,留下一堆残骸没有清理。
严熵临很自觉的把东西收好,又跟上了他的步子。
“之前和你说过我的上级的事情,我本来以为他是把我丢到这社区后不管不顾,今天刚得知原来他也有难处。”严熵临说。
从起初的怨恨到得治真相的不得不释怀,如今那块手表已然没了作用,但严熵临还是不死心的把它放在口袋里,每天查看一次。
他时常想当初要是那人没把自己丢过来,或许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丢进来了,又不管不顾的。
严熵临双手撑着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奈。
谈渊从来上去,拍了拍严熵临的头顶。
他的手不是很暖,带着一股凉意,但触碰过的地方却格外的温暖。
严熵临有些诧异,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拍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你觉得你那负责人是个怎么样的人?”谈渊问。
他趴到严熵临面前,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发梢。
“不知道,没见过。”严熵临说。
从之前工作,到被他下派到这里都没见过面,只是通过各种通讯工具来交流的。
“没见过?!一面都没有吗?”谈渊有些震惊。
严熵临不明白,“嗯,一面都没有。”
原本还是轻手轻脚的抚着发丝,忽然谈渊手劲变大,有些报复都往他头上一拍。
“狗脑子。”谈渊小声骂了一句。
严熵临躲到谈渊房间,这一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阳光,严熵临只能焦虑地刷着手机等待关敏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