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逼吧!”严熵临无能地拍打着栏杆,没忍住爆了粗口,最后只能一脚踹在铁门上。
橪这个人有怪癖,越惹的别人生气跳脚,他越是高兴。
就这样一直到了黑夜,整个石头堆砌的墙面显得冷冰冰的,只有一缕月光悄然从上方洒进来。
严熵临尝试自救,他把床加上边柜,所有可用之物垒起来,还得踮起脚尖,勉强可以看到外面。
铁栅栏纹丝不动,手边没有工具破开。
武器被没收,只留了个快没电的手机。
上班时突然被带走,导致严熵临还没来的及和管理部的人取得联系。
果然在打开聊天框时,漳娜早些时候有询问过,最后结尾发了一段长达60秒的语音。
她和严熵临的话向来不多的,聊天内容也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严熵临打开语音。
漳娜:[严熵临如果你回不来就千万别回来,我们这里异形爆发,估计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各式各样的怪物冲了过来,据说是你那无界之地的关队放出来的野兽,我们本来以为他是用和平的方式和共生局抢夺管理权,没想到他们来硬的,如果你能联系到他,能不能让他别打了,男女老少,那些怪物完全不长眼……]
后面是长达一段枪林弹雨,和人的尖叫恐慌,在一声撕心裂肺过后,语音戛然而止。
严熵临听完心里一颤,不知道该不该回复,也不知道对面的同事们是不是还存活。
所以谈渊大约是知道这场战争的爆发,在爆发前,率先派人带走了严熵临。
可他还是可恨,他编造了一个谎言,从10年前就开始骗他。
严熵临从高处爬下,站在这高塔之中,像是被女巫关禁闭的公主。
他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被这栏杆所困住脚步。
严熵临没有睡床,整个人蜷缩在门口,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橪把他丢在这里后就再也不管,甚至连晚饭都不供应。
肚子在那咕咕叫,脚步声缓缓向高塔顶端靠近。
严熵临睁开眼,先是闻到了空气中那熟悉的花香。
“你终于舍得露面了?”严熵临撑着头,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
当男人靠近铁门时,严熵临双手抓着栏杆,整个人站起来,恨不得直接钻出去。
谈渊以另一种形态和严熵临见面,他身着军装,身后翅膀收着,但还是看得出上面残缺,战损的痕迹。
他摘下帽子,银白色长发随着高塔石缝中透进来的风飘动。
“谈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严熵临握着的手,力气逐渐变大。
谈渊不语,手穿过栏杆抓过严熵临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久违的一吻。
记忆和眼前这张脸交叠,严熵临记得那晚的月亮好像也和今天一样。
“你骗了我十年?”严熵临眼神不善,全是被戏弄的怨念。
“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你藏起来。”谈渊冷冷地说。
他眼睑下垂,用狗狗眼看着严熵临,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你一骗就骗了我十年,甚至那场意外之后,我都不知道我在跟谁做了!”严熵临捂着额头。
后知后觉之后,心里满腔的怒火,完全压抑不住。
“对不起,但那是有预谋的。”谈渊伸手试图从栏杆中去握严熵临的手。
“撒开,”严熵临躲开往后退了两步,“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总之接下来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会处理完一切之后来接你回家。”谈渊含情脉脉地说。
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凝结,说话期间,翅膀抖动掉下来不少,折断的羽毛。
“这件事情隐瞒了我十年,一遇到点事情,不是把我藏起来,就是把我往外推,无界之地把我们培养成杀人不眨眼的机器,但你却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停的护着我,你不觉得是在自相矛盾吗?”严熵临喘着气,双手攥拳。
“等我事情处理完再和你解释。”谈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