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纱布的秦渊站起来行动自如,孟简不放心反复看了看,确实只是些擦伤。严重的伤口一个是额头,一个是手臂,全是显眼的地方,正好方便秦渊去时念安面前卖惨。
秦渊申请留下来住院,孟简一眼看穿他的目的,不用秦渊多说,孟简大清早给时念安打电话。
来电人是陌生号码,时念安接听:“喂,你是?”
孟简脑筋一转,立刻开始发挥:“你好,我是秦渊妈妈,不好意思贸然给你打电话,但秦渊他昨晚出了车祸,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看你俩关系应该很好,所以从秦渊手机里找到你的电话,想拜托你能不能抽时间过来看看他。”
人果然是双标的,前面她觉得儿子骗人不好,现在……她也不能算骗人,毕竟秦渊确实出了车祸,也确实很想时念安。
孟简开了免提,秦渊屏住呼吸,等着时念安回答。
“你想多了,阿姨,我和秦渊关系一般,而且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用,祝他早日康复,没其他事我就挂了。”
“嘟嘟嘟”的挂断声响起,秦渊目光沉郁,脸色阴沉。
看来卖惨这条路行不太通,孟简宽慰道:“人家还祝你早日康复呢,说明心里有你。”
想要来的人不来,秦渊也没必要继续住院,秦绍辉陪了半宿相当无语,让秦渊住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秦渊不愿回家,打车去了学校。
秦渊不敢离时念安太近,害怕被时念安发现,他看着时念安上课下课,去食堂吃饭,去图书馆自习,看着……
怎么有个男的跑过来找时念安,而且还是上次元宵节那个对时念安动手动脚的男的。
秦渊的手掌咯吱作响,眼底暗潮涌动-
时念安和关一帆最近都在写论文想要发表,两人选题比较近,平常聊得自然比较多。
关一帆有一本外文参考书怎么也找不到,恰好H大图书馆有,时念安帮他借了书给他,关一帆感激不尽:“晚上我请你吃饭。”
时念安笑笑,摆手拒绝:“不用,一本书而已,你看完记得还过来给我。”
关一帆十分自来熟地搂着时念安的肩膀,“一起吃顿饭而已,而且我正好有些问题想和你聊聊。”
时念安:“真不用,你想聊我们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聊。”
关一帆指着手表给时念安看时间,“你看这不正好到饭点了吗,你要是觉得和我不熟比较拘谨,我把黄思雨叫上。”
时念安想了想说:“不了,不用叫她,我和你一起去吃饭吧。”
关一帆揽着时念安的肩并排走,“你们学校附近就是商场,走走走,想吃什么你说。”
话音刚落地,有人冲出来对着关一帆的脸来了一拳,又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
关一帆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地,看到元宵节碰见的那个男人攥着时念安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对他撂狠话:“离时念安远点。”
更离谱的是,男人额头上包着纱布,手臂上还受了伤,关一帆从地上爬起来,想和对方打一架,又觉得是在欺负伤患。
“你他妈有病啊,有病去治病。”关一帆咬着牙,去分开时念安和秦渊,“你快点松手。”
“该松手的人是你,”秦渊把时念安往自己身后一拽,眼神迸发出饿狼一样的幽光,“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关一帆原本不想动手,现下被彻底激怒,反手交叉活动着手腕,扭了下脖子,想要和秦渊大干一场。
眼前的情况让时念安头大,可是秦渊毕竟身上有伤,时念安急忙冲出去,拦住关一帆,“等一下,关一帆,你俩别动手,我替他给你道歉,今天这饭我就不和你吃了,我和他有点事要解决。”
关一帆压抑着火气:“他多大人了,还要你帮他道歉。”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时念安不停道歉:“他是我舍友,我和他有点事情要处理,真的不好意思。”
秦渊用完好的右臂拉着时念安的手腕,一脸不忿:“干什么对他道歉,他谁啊他,他以后再敢在你面前出现,我见一次打一次。”
时念安恼火地剜了秦渊一眼,然后冲着关一帆笑了笑,温柔地说:“你先回去吧,关一帆,他有病你别理他。”
“跟我走。”时念安对关一帆的态度实在太刺眼,秦渊拽着时念安就走。
时念安一边被秦渊拖拽着走,一边扭头对关一帆歉疚地笑,嘴里说着:“我没事,你先回去,下次再约。”
秦渊攥住时念安的手腕不由收紧,步伐加快,把时念安一路拖拽到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顾及着秦渊身上还有伤,时念安不敢挣扎得太狠,坐上出租车跟着秦渊一路来到之前住的大平层。
时念安不愿意上楼,想要和秦渊在楼下把事情说清楚,“你今天来找我干嘛,还把无关的人也牵扯进来,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你有病就去医院,不要在外面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