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具体差在哪一点,白舟实在没有了头绪。
但白舟觉得,这件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活人有家,死人也要有家。
有时候,死亡甚至不是一件必须让生者悲伤的事情。
至少,如果刘科长也是正常牺牲,然后被葬入安息墓所,白舟就不会这样愤怒和悲伤了。
总之,或许是因为刘科长死不见尸的触动,
白舟现在觉得,让人不再“死无葬身之地”,本来就是一件很值得去做的事情。
即使没有“馈赠”也没关系。
这时,倏地——
在白舟耳边,传来一声疑惑的问询。
这嘶哑低沉的冷硬问询,像是来自天上,又像是来自地底。
难以辨别方位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可怖威严和浓重压迫。
它像是观察了白舟奇特的行为许久,直到此刻才终于忍不住发声。
明明语言陌生,可传至白舟耳畔,又被白舟莫名理解其中意思。
它说:
“你在做什么?”
“在这片失落的平原,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有谁在意?”
接连两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舟吓了一跳。
一手拎起短棒,一手捡起矛枪,白舟肌肉紧绷,身形连连后退,警惕地观察四周,
但却什么都没看见。
有什么相当恐怖的东西,在注视这里!
或许……
白舟抬头看向天空的倒悬巨城,额头上出现汗珠。
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窥视许久,白舟索性低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可能,很多事情,不一定需要特别的意义。”
“……因为想去做,就去做了。”
说着,他攥紧矛枪与短棒,默然稍许,
“其实做这事本身,连我自己都没在意会怎么样。”
“但或许……”
抬起短棒,白舟指向面前整齐而立的坟墓,指向一具具沉默的甲胄,一个个点了过去:
“或许他会在意。”
“这个在意,这个也在意,还有这一个,这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