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昨夜不是歇在府上么?怎么我等了半晌没瞧见你出门。”
他怀疑陆栩生翻墙走的。
在岳父家要翻墙走,真真丢面子。
陆栩生绝对不会承认,“燕宁兄想是记错了,我昨个儿陪着安安睡着便离开了。”
程亦彦嘴角直抽,“是吗?那我可得加强程家防卫了,省得哪一日被人翻墙越户还不知。”
陆栩生笑着上前嚣张地搭了搭大舅子的肩,“你们家那点子护卫拦不住我。”
“程家大门敞开着,你非不走寻常路。”
“那你倒是下帖子请呀!”
官署区人来人往,虽然大家伙不知二人说
什么,却断得出来,这对郎舅关系不怎么融洽。
程亦安这一日睡醒,精神已大好,程亦乔不在府上,她闲得发慌,想起上回没能见着程亦可,给陶沁和程亦可递帖子请她们来玩。
长房的婆子亲自去接,陶沁的母亲喜笑颜开,恨不得女儿攀上程亦安的高枝,迫不及待将女儿推出了门。
程亦可这边就难了。
那八房的大太太不准她出门,借口她不在府上要把嬷嬷搪塞回去,嬷嬷没有这么好糊弄,笑着道,
“我明明昨个儿还瞧见可儿姑娘了,这会儿怎么不在?”
那大太太又改口,“其实是病了,怕她过了病气给安安。”
那嬷嬷越发笑得雍容,“那老身就更要去瞧一瞧了,否则我们姑奶奶不放心。”
那八房太太知道拦不住,这才吩咐人将程亦可带出来,暗暗剜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才放她走。
程亦可和陶沁被领着给老祖宗请了安,才一道往颐宁苑来。
程亦安早得了消息,穿戴整洁坐在罗汉床上等着,等了片刻,帘子被掀开,见陶沁牵着一高挑消瘦的姑娘进来,程亦安已不记得多久没见过程亦可,乍一眼还没认出来,只见她身上裹着一件湖蓝斗篷,一双眸子又黑又亮,面颊瘦得往里凹,把颧骨给突出一些了。
“可儿,你怎么瘦成这样?”
陶沁忙拉着程亦可上前,将她推到程亦安跟前,
“可不是,这才几日光景,又瘦了一圈。”
程亦安身子还不便挪动,便着人挪了炉子过来给她们偎着了。
程亦可脸色讪讪,看着程亦安红了眼眶,
“安安,好久没见你,我可想你了,上回你下帖子,我有事不得空,给你道罪了。”
陶沁见她还在粉饰太平,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安安你不知道,方才她嫡母差点不放她出门呢。”
程亦安探身握住她,见她手腕细得跟竹竿似的,心疼道,“快些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程亦可掖了掖眼角摇着头叹道,“能怎么回事,前日我哥哥在外头赌博,被戒律院打了二十板子,皮开肉绽的十分可怖,我父亲母亲哭天抢地,不敢埋怨家主,自然把火洒在我身上了。”
“自你被长房认回来后,我嫡母就拘着不许我出门,生怕我跟你告状,闹到家主跟前,给他们难堪,今日若非桂嬷嬷厉害,还要被她给糊弄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