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听……见吗?”
不知道是谁网络太差,电话里好友余年的声音时远时近,偶尔还掉帧。
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的谢知之抽空拿下来看了眼,发现信号满格,“喂”了两声后对面依旧没好转,直接摁了免提丢在了课桌上。
“听……见…滋滋…傻……草啊!”
谢知之单手支着脸质疑他:“电子狗叫?”
四个字精准落进余年耳朵里,气得余年边掉帧边骂得更难听。
跑进校门,三格的信号终于满格了,余年扯着嗓子问:“现在呢?!喂?喂?喂?傻——逼——”
“你才傻逼。”谢知之火速调小音量:“别嚷嚷,听见了。”
他俩同年不同校,罪恶的雕金德兰大和余年的山沟沟隔着千山万水,两人偶尔打个电话以慰相思之情。
这会余年刚刚吃过饭,他回忆着刚刚群里几条消息,说:“谢知之,群里人说你的眼泪和那表情包一样,咻——地一下射了出来,尊嘟假嘟。”
谢知之闻言拿起手机切到通讯里看了一眼,结果自己的班群和死了一样一条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异校的余年到底从哪搞到的野外群号,天天对自己搞潜水视奸。
“暗恋?消息别太及时。”谢知之翻了个白眼。
电话传来呕吐的声音,余年说:“新号,别搞。”
谢知之扫了眼抽屉:“哭成那样你爹喝了两升水知道吗?”
余年无语:“哦?这样?这么敬业要给你颁个奖吗?”
“可以啊”,谢知之淡定点头。
余年骂他:“可以你妈。”
……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终以余年走进教学楼爬楼梯爬到断气不得不挂电话才结束。
电话一断,空荡的教室里安静地连谢知之自己的鼻息都能听见。
谢知之原地放空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从桌兜里掏出一个苹果和一小卷粉红色缎带,只见骨节分明的手指和蝴蝶似的迅速翻飞了几下,登时身价仅一块八苹果身上就多了一个极其浮夸硕大的长尾复式蝴蝶结。
谢知之打量了一下,自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把它板板正正地放在了沈彻课桌正中央,这是他给自己下午准备的关键道具。
但是沈彻下午没来上课。
对于谢知之而言倒是没什么所谓,顶多损失一个一块八的苹果,但是耐不住总有几道似有若无的探究眼光在他身上和x光似的晃。
连经济学这种低头发会呆抬头就等于看天书的课,谢知之后桌的omega妹妹都摁捺不住地戳了戳他的后背,鬼鬼祟祟地凑上来一个看八卦的狗头。
见他侧身,omega妹妹指着第三排无人认领的大苹果悄咪咪地问:“沈彻桌上的苹果是你放的么?”
废话。
知道自己压根躲不过,谢知之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点点头:“是我放的。”
成功收获omega妹妹并不真心的安慰和极其真心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omega妹妹难掩兴奋地说:“别哭了,沈彻今天估计不来上课。”
谢知之从善如流地嘴巴一扁,委屈道:“为什么呀?”
omega妹低头悄悄和正主八卦:“我看见沈彻和隔壁新来的o一起吃饭呢,估计下午翘课了吧?”
话音刚落,omega妹妹心满意足地看见谢知之本就白皙的脸听完后像是伤透心似的瞬间没了血色,搭配着通红的眼尾显得更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