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闻指腹轻轻抚过谢知之脸侧:“嗯,张思易说要把你接走,你打算怎么办?”
回应他们的是一阵感官上异常漫长的沉默。
句子里这点儿信息对现在的谢知之而言像是一道很难解析的大题,不管是电话内还是电话外,两个alpha都很安静很耐心地等着他说点什么。
“甜心?”好一会儿,有人这么喊他。
谢知之茫然地眨了眨眼,压根分不清这句甜心到底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只是下意识攥紧了手心里的衣服布料。
啊……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甜心?
张思易?
又是一段难言的沉默。
谢知之舔了舔嘴唇,突然用几不可闻又黏得要命的声音慢慢说:
“封闻……”
“我在。”被喊的人很有耐心。
“嗯……”此刻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于是本能地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手掌,像讨人欢心要零食的猫。
“……再叫我一次。”
封闻一顿,很突兀地笑了一声。
“什么?”尾音微微上翘,仿佛是发自真心的困惑。
“甜……心。”
滴——
电话挂断了。
封闻静静打量着谢知之,后者满脸茫然,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让他很好奇对方清醒了能记得多少,记得的话又该怎么办。
但是这些完全不妨碍当下他的唇线很愉悦地翘起,打算掐断谢知之“体面”做人的最后一丝可能。
在对方不满又无声的催促下,封闻很缱绻地把声音送了出去:
“甜心。”
“甜心,你真的……很可爱。”
他把人塞进肩窝里,右手避开伤虚虚地扣住了对方的小臂,目光很仔细地打量着上面每一道或青或红的伤痕。
“总是这里。”
“一次又一次,一层叠一层。”
封闻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只觉得犬齿莫名发痒。
但是成年的alpha犬齿发痒一定是百分之二百的错觉。
……但是无所谓,因为怀里的人鼻尖很没分寸地往他脖颈里钻,像是打算钻到他的身体里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妙的复苏。
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那片红痕很久,他突然将手臂送近,伸出舌尖在对方手腕内侧舔了一下。
“啊——糟糕了,甜心。”
总不能要当小三了吧?
他有些迟钝地拉开了一点距离。